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长孙凌妍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托在半空之中,飘飘荡荡的完全找不到着力点。
她这是在哪里?是不是又陷入了幻觉?
她想要用体内的灵气强制激醒神魂,却发现筋脉之中空荡荡,就连丹田也找不到一丝灵气的痕迹,仿佛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长孙凌妍大惊失色。
就算是烈焰加身,浴火重生这样惨烈的遭遇都不能让她如此的惊慌。
没了灵气,她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如果这个遇到什么心怀不轨的人,那就只能做一条被甩在砧板上的活鱼,任人宰割。
或者,这就是那个男人下的手?!
她想起来了!
她原本就是想找个机会制住对方,却没曾想被人识破了心思,将计就计的反将了一军,失去了清醒的意识。
那个叫殷朗的男人,她总觉得有些熟悉。
他虽然微笑着,可是她本能的感觉他心情并不是很好。
他只是动了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应该是要算计什么人了。
只是她没想到,他算计的那个就是她自己。
他为什么要算计她?
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就算是不小心闯到了不该进的地方,他要打要杀都好,作甚诱着她去那个什么试炼阁?
那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把剑什么都没有,却让她感觉头晕目眩,脑中像是被大锤使劲的砸中了一样,痛的差点就要昏过去。
那不是剑意,也不是突袭,而是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想要冲破她脑中被隔绝起来的那个禁区,将里面的东西一点点的翻腾出来。
不!不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的害怕。
仿佛那里封闭的,是一段无比鲜活却又曲折离奇的记忆,让她不愿回首,却又舍不得忘掉。
她知道自己忘记了一些事,可修真之人都讲究一个机缘。
既然她已经忘记了,那该想起的时候自然就会想起来,不用过于强求。
想到这里,长孙凌妍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忽然就淡定了起来。
她不知道殷朗为什么要对她下手,不过她确实能感受到,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而已,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
再醒来的时候,长孙凌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奢华无比的大床上。
青卓木的床架支得得高高的,上面还挂着九华雪纹丝织就的纱帘。
长孙凌妍看的啧啧咋舌。
这又是哪家的土豪啊,竟然用这么珍贵的材料打了一张床,还让一个陌生人随随便便的就睡在上面,真是财大气粗到极点了。
青卓木,上界最珍贵的香料,没有之一。
只要巴掌大的一块就能换得十几块上品灵石,足够买到一把不错的地品低阶兵刃了。
最关键的是,青卓木百长一寸,一旦被伐就立刻开始腐朽,根本就难以保存。
像床这样浑然一体的材料,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手段才能弄得这样整齐。
还有那九华雪纹丝。
那是只有在极寒的雪山之巅生长的一种冰蚕,数量极其稀少,吐出的丝普通人一辈子都看不到。
而且雪蚕的丝粘性极大,在没经过处理的时候还带着剧毒,一般的织纺可做不出来。
这纱帘还带着暗花,也不知道是费了多少心思,搭进去几条人命?
长孙凌妍一阵阵的感慨,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那千金难买的宝贝。
奇怪,她对这些事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仿佛只要看了一眼,脑中就会自动闪现出这些物件的来历一样,这是奇怪的紧。
不过恢复了行动能力是件好事,她动了动自己的四肢,发现除了有些酸麻之外,完全没有混沌时那种真气空虚的感觉,顿时就放下了心。
只要根基还在,一切就都好说了。
长孙凌妍躺在床上,眼睛不断的在四周梭巡。
她能感知到就在这个房间的外面,有两个人把守在门口。
那些都是没什么修为的普通人,一动不动呆在那里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想来是殷朗派来看着自己的。
只要她不动弹,外面人听不到声音,自然也就不会进来查看她的情况。
这里似乎是一间奢华无比的寝殿。
除了她之前看到的床和纱帘,这里一切摆设都是不凡之物,倒是让长孙凌妍好好的饱了一次眼福。
琅琊木镶赤烟沙金的柜子,海龙牙雕成的贵妃榻,上面铺着闪貂绒制成的薄毯。
整个房间穷极奢华却又大方低调,仿佛这些千金难买的宝贝都只是为了更舒适才存在的一样,处处透着主人的心思。
好是好,可总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啊!
长孙凌妍有些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