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例的事情无疑让我在心底小小的激动了一把,但是在曾子默面前,我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这一点比较考验心理素质。
遛弯结束之后,曾子默送我和八戒到楼下,敲定了五一假期出游的时间之后,他忽然笑着看着我,说:“听说,昨天抱你去医院的,是一位男医生。”
我拎着八戒牵引的手一抖,弱弱的看了一眼曾子默,假装毫不在意,说:“就我这体重,一般人也的搞不定啊。再说了,商场距离匡医生的医院很近。”
曾子默桃花眼一抬,脸上表情也没多大变化,盯着我,说:“匡医生。记得还挺清楚的。”
其实我也不确定曾子默有没有看到匡明宇给我电话,只能继续狡辩:“毕竟人家帮了我,我当然……记得清楚了。”
曾子默上前一步,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笑着说:“没事儿,我就随便提一提,你说的对,他毕竟是帮了我家陈天喜,请人家吃个饭,也是应该的。”
请吃饭。为什么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吃饭,就免了吧。”
“那怎么行啊,他还抱着你去了医院。我应该给他送一面锦旗的。”曾子默不依不饶,墨黑的眼神里意味不明,显然是故意激我。
我瞪了他一眼,说:“行了吧,多大点事儿……说的好像他对我怎么了是的。时间不早咯,回去休息吧。”
曾子默见我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立即表示投降。我拉着八戒上楼,感觉身后的身影一直盯着我,心底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背着他找匡明宇这件事,我总觉得,有种出轨羞耻感。
上帝见证,我只是好奇的自己的情况,对曾子默并无二心。
和匡明宇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六点,我刚下班,而他这位苦逼的医生恰巧是刚刚上班。脑科位于二楼,一个人上楼梯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想了想,我估摸着,是因为讨厌医院的缘故。
让我比较意外的是,匡明宇这个年龄的脑科医生,居然有自己的办公间。推门进去的时候碰到了上次和我说话的护士长,她告诉我匡明宇去了病房,大概一会才能回来。
我坐在椅子上的的等啊等。一直等了半小时,匡明宇才推门进来。
他的手上拿着病例,肩上放着一个听诊器,面色有些疲倦,见到我之后,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我摇头,刚准备说话,便看到匡明宇朝里面的洗手间走去,“哗哗哗”的水流声传到我的耳中,鼻尖散发出一股说不清的味道。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是医院专用的洗手液。
小时候,老师告诉我们,医护人员,有个美丽的称呼,叫做白衣天使,我对此一直深信不疑。自从爸妈车祸后,在医院里见到那些谄媚的嘴脸之后,我一直对医生这个行业有偏见,今日见到匡明宇,忽然间觉得,任何领域里,都有几个令人敬重的人,也有几颗屎壳郎。
匡明宇坐在我面前的时候,脸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我忽然在想,有时候我们嫌弃这些医护人员没有微笑服务,只是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辛苦而已。
何况,一把刀就决定了一个病人的生死,这种心理压力,又哪里是一般人能够懂得的?
“从x片上看,你是曾经做过开颅手术。人的大脑受撞击后如果造成脑损伤,尤其是接受过开颅手术的患者,有一定几率智力会受到影响,严重者会有记忆缺失、反应迟钝等症状。”匡明宇看着我,耐心的解释道。
“这些病例,是半年前的?”
匡明宇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指了指资料袋的上的日期,确定了我的问题。
半年前,沈冰刚刚介绍曾子默和我认识。
而曾子默口中的意外,却是在大学期间。
这么一来,两者十分矛盾。
但是为什么,连沈冰也帮着曾子默说谎?
“陈小姐,你在想什么?”匡明宇见我沉默,好奇的问。
我看着他,想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和最好的闺蜜对我说谎,心里面很不是滋味,便试探的问了句:“请问,我之所以会选择性失忆,是因为……从高处摔下来吗?”
匡明宇吃惊的看着我,拿着x片说:“陈小姐,你的头部的确经历过重大撞击,但是……并不是摔伤导致。”
果然,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深吸一口气,问:“匡医生,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我尽量克制着心慌,说:“我来找你这件事,还请你帮我保密。”
匡明宇吃惊的看着我,说:“保护病人的*,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陈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犹豫的抬起头,说:“过去的事儿,我只能记得一些片段。但是……”这些片段,和我最好的两个朋友告诉我的内容相差太大。
我不知道,该相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