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曾子默的对话又是不欢而散,进入病房时,我的心底是极为不情愿的,毕竟,来看曾珊珊只是一个借口,我最大的目的,不就是找个借口和某人见面吗?
早知道结果如此,我还不如不来呢。
从病房门口看过去,曾珊珊正躺在床上。魏勋坐在他的身旁,端着米粥正在喂饭。虽然割腕导致了大出血,可是增珊珊的气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虚弱。我想,或许是爱情的力量吧。
听到开门声,室内的两人都看了过来。我和曾珊珊目光相撞,她毫不掩饰的表现出她的厌恶,倒是我,原本对她还挺反感的,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气不起来了。
“哥,说好的那些水果呢?怎么都没买啊。”曾珊珊也不理我,而是直接跟我身旁的曾子默打起了招呼。问题是,她喊哥!而且,还是那种骄横的语调。
不用猜我也知道,曾珊珊肯定是故意激我。
曾子默将手中的营养品放在一旁,说:“水果晚点会有人送来,这些都是陈天喜给你买的,她说你现在身上有伤,得多注意营养。”
我被曾子默这随口就冒出的谎话给惊了,好在我反应极快,并没有说穿这件事。曾子默和曾珊珊的血缘关系是没法改变的,所以他这么做,是在当我们两个女人中间的和事老吗?
“这些东西这儿都有,”曾珊珊也接了话,一只手紧握着魏勋的手,说:“勋来的时候都给我买了,哥,你看窗口的百合,也是今早勋特意去买的。”
显摆的语气,骄傲的口吻,曾珊珊用她的方式,宣告了我面前的两个男人,和她最为亲密的关系。
我听着挺累,准备告辞,却听到曾珊珊喊我的名字:“陈天喜,不不不,我应该叫你天喜姐对吧?看在咱们都是校友的份上,你和我哥又有着亲密的关系,半个月后,我也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好吗?”
“婚礼?”我本能的看了魏勋一眼,见他一脸坦然,又结结巴巴的问:“在哪里举行啊?”
“勋说要回a市,毕竟那儿有我们的很多回忆,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举办三场婚礼,这儿一场,勋家乡一场,a市一场。这里的话,我想去教堂举行。这些事都已经交给了婚庆公司了。到时候,我和勋只要穿着礼服过去就行。”曾珊珊说话极为流利,好像一早就想好了这些台词,她说话的时候会用那漂流的美人尖指着魏勋,眼神里充满了爱意。
忽然想到一词语,叫作秀。
“对了,天喜姐,到时候回到a市,我们可以一起去母校看看。说不定,我还会到那里拍一组婚纱照。”
“珊珊,医生让你少说话多吃补品,你都当成耳旁风了?”曾子默忽然插了一句,声音有点儿不耐烦。
“哥,你怎么了嘛,我和天喜姐好好相处,你还不高兴呀!”曾珊珊嘟着小嘴,瞪着那大眼,跟曾子默撒娇。
曾子默没说话,曾珊珊又看着魏勋,说:“勋,你说我哥是不是特没良心啊。”
我的耳旁全是曾珊珊的声音,骄傲的,蛮横的,虚伪的,作秀的,各种声音搅合在一起,听的我心烦意乱。
“我还有点事儿,得先走了。”我尽量不让自己在曾珊珊面前出糗,“祝你早日康复。”
曾珊珊可没准备就这样放过我,她笑着看着我,神秘的说:“天喜姐,你过来,我有句话想偷偷告诉你。”
这哪里还是那天那个极端的小魔女,分明就一天真浪漫的小女生。
我凑着耳朵过去,珊珊贴着我的耳朵,拉着我的手,说:“怎么样,我跟你说过吧,勋是我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恍惚的。然后传到耳中的,就是那银铃般的声音。
曾珊珊在笑,而且笑的很自然。对呀,她的未婚夫就在她的身边,她能不开心吗?
这个笑容太过熟悉,熟悉的,好像在过往的时间里,也曾发生过。
我从来没有觉得任何人可怕,可是这一刻,我却觉得心慌。出了病房时,我摊开手心,看着掌心的红印,以及一层细汗,心底深处,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过往。
如果我和魏勋的关系一直不错,那么曾珊珊和魏勋的开始,又是在怎样的一种情况下发生的?
脑海里忽然窜出来一个可怕的想法——第三者插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