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张思凡正准备长舒一口气,谁晓得这气才刚吐一半便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
伴随着那致歉的声音,又是数道光影从自己的身体四周擦过,带起的风连带的卷起张思凡的衣服。那样的东西速度实在太快了,以至于身后传来物体重重的扎入地面发出的轰鸣声,张思凡却仍旧在那儿发着楞。
刚刚那擦过自己脸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看上去还会反光啊。
自己这儿是发愣了,不过后头倒是传来了那位女客人的惨叫。这一声惨叫总算是将张思凡从发愣中给唤回呢,僵硬的扭过自己的身子,朝着身后看了过去。
却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大大小小的利刃,这些利刃聚集在一处这一眼看过去若是不细辩的话还以为是一棵长在那儿的剑树呢。
地面已经被这一棵剑树硬生生的扎出一个巨型的坑洞,而刚才那准备对自己下手的女客人,此时却已在剑树上。自她背后的皮下挑入,整个人被吊在由利刃组成的剑树之上。
被这样吊在剑树之上想来应该是非常疼的,因为那位女客人的表情已经扭曲到几乎可以说是变形了。
上头的客人痛得不停的在那儿尖叫,而树下呢?一个带着眼镜的女孩却不停的在那儿鞠躬道着歉,嘴里一个劲的重复着。
“对不起对不起。”
此情此景,张思凡发现自己居然半点都不觉得恐怖,反而还想上去给那个道歉的女孩一个脑瓜崩呢。
将人家客人给扎吊在利刃上,再不停的道歉真的好吗?
她真的确定客人会愿意接受她的致歉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没有谁可以过来解释一下,他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事情的发展节奏了。铁树的“对不起”已经演变到一句话不说就不痛快的地步,怯生生的不停的在那儿哈腰道歉,让人没办法将整件事归到她身上了。
默默的将视线从铁树的身上挪开落到晚了一步的拔舌身上,张思凡闷声说道:“你干的吗?”
“我干的?你眼睛瞎了,难道没看到铁树的手上还拿着一把没来得及丢出去的剑吗?”
自己可是好心的过来看看的,谁知道人还没站稳呢就被人扣上这样一顶虐待客人的高帽。这样的莫须有的罪名,拔舌自然是不可能接下的,当即就直接给了张思凡一记肘击。
妹子是娇弱弱的没错。可在如何的娇弱也不能掩盖她是十八层地狱的拔舌啊,这一肘击下去差点没将张思凡的肋骨给撞断了。
“啊,痛。”一击落下立即捂住自己的心口,张思凡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捂住自己重伤的胸口张思凡开口道。
“拔舌你干嘛,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动脚的。”
刚刚那一下,真的差点就将他的魂魄给一胳膊肘撞出来了。
张思凡的抱怨换来的确实拔舌的不屑,非常不客气的翻了一记白眼拔舌应道。
“谁让你这个愚蠢的人类居然将虐待客人这种高帽扣在我身上的,难道你不知道饭可以乱吃话绝对不可以乱说的吗?看不清事实就不要在那儿随便诬陷别人,否则就别怪我请你去我那儿坐一坐了。”
最后的那一句话简直就是**裸的威胁,拔舌还不忘斜眼打量着张思凡呢。那说不出的阴冷倒是跟平日里活泼的她不大一样了,当下张思凡也就不敢造次了,而是揉着自己的胸口在那儿“哼哼”。
诽谤的话他是不敢再说了,不过对于女客人为何冲自己发难,他还是挺在意的。
“好吧,刚刚是我的不对我在这儿跟你道歉,不过能问一下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有,树上的那个客人说了她是从无常鬼手里溜出来的。我说,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说到后头张思凡的声音渐渐的小了起来,要知道这可算不得什么好事,自然没必要大声的说出口。
他倒是挺忌讳的,不过拔舌可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事,反而唤回原本笑呵呵的表情随后说道。
“哎呀,难怪我总觉得今天上班的时候忘了跟你说什么事了,原来是这一件啊。昨儿小白押解的恶鬼好像趁小白跟小黑相看两厌的时候开溜了,正满客栈蹦跶呢。之前主管就跟我说过抓到之前如果你滚回来上班的话最好别让你一个人值班来着,可我忘了。呵呵,真不好意思啊,差点让你喂了这恶鬼了。”
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而且还好意思说得这么嬉皮笑脸。面对于拔舌那笑眯眯的模样,张思凡觉得自己在老院长教导之下的所谓的风度今儿算是要彻底拜倒拔舌的笑脸之下了。
这年头的女人,也太恐怖了吧。不,不只是女人,就算是非人类的女性形态的生物,只要是雌性的。
也太恐怖了。
看了看这儿笑眯眯的拔舌,在看看那努力道歉却不客气的将客人扎成串的铁树,在看看拼了命尖叫的可怜女客人。
张思凡沉默了。
或许只要是女人,都是不可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