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多半数是为了让自己的心安定一下,哪晓得这一次却没有得到拔舌的询问,不单如此,就在张思凡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拔舌突然抓紧他的手,随后带着他朝着后头不住的跳跃。
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也不知道提早跟人家说一声,害得张思凡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当一口气越到平坦的地面的时候张思凡本来是要询问的。可是话还没出声却听到耳边传来“噌噌”的声音,那个声音像极了刀剑出鞘的声音,让人身子一阵发寒。
很是诡异,当下也就没了心情询问,而是朝着那诡异的声源处看过去。
这一眼。倒是还真让张思凡噤声了。因为他们刚刚站过的地方,此时一根根刀剑横插在那儿,每一根都锋利得让人汗毛大起。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碰触到那些刀刃,但是光是一眼看过去,张思凡就觉得疼。
这么锋利的刀刃,就算只是手贱的戳一下。八成也是要见血的吧。
刀刃刚刚布满整个回廊后。拔舌便失声笑了出来,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将视线移到回廊的尽头,站在这儿的拔舌高声喊道:“刀山。虽然人是你逮到的,不过可是我们先发现的哦。这一点,你可要记住哦。”
刀山,这来的人居然是刀山。这么一说的话。这突然出现在回廊上宛如刀上山的东西,就是刀山的本体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张思凡直接盯着那一排下去整齐排列大刀刃。
好不容易从下来爬起来,结果到了山顶还要在滑下去。若自己是这第七层的犯人的话,绝对也会想要逃离那儿的好不好。
当即便又恶寒了,张思凡不禁往后倒退几步。
他可不想站在边缘呢。这万一一个不小心滑下去的话。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拔舌这应该也算是邀功了,而刀山呢?虽然人家是挺腹黑的,不过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主。既然人家有帮自己的忙,那么他也应该看在眼里不是吗?
虽然还没看到刀山本人。不过在拔舌邀功的话说完之后,张思凡还是听到回廊的那头传来刀山的声音。
“是啊,人也算是你们找到的。对了,拔舌你之前在判官大人房间里头做了什么我好像也已经记不起来了。”
什么叫做一句话可以让人家瞬间变脸呢?张思凡怕是又一次见证拔舌的超高速变脸吧。这前一刻还乐呵呵的摇着小手准备邀功的地狱招待,在听到刀山的话之后,整张脸都拉黑了。
站在她边上的张思凡可以清楚的看到,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面色非常难看的小声嘟囔道:“刀山那个混蛋居然连这一件事都不知道,不行,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想办法灭了这个家伙,要不然太危险了。”
边上有这样一个同事的确非常的危险,可如果你不闲的没事干老是整一些有的没有的话,说真的人家在危险也威胁不到你啊。
所以面对拔舌现在的怒气冲冲,张思凡是很想将心里头的话说出来的。不过鉴于拔舌现在的火气实在有点大,所以他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们这儿的火气,是可以忽视的。不过底下的惨状,可就不能当做没看到了。
刚刚那跑得没影的犯人,此时正缓慢的往后退过来。一步一步的往后倒退着,两只脚不停的打着颤。那种惊恐的表情,是真真的发自内心的。
明明也不是一个特别弱的人,可是在看到刀山的时候,整个人就瘫软了。连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这到底是要在第七层里头受了多少的罪,才会下意识的养成这种不敢反抗的条件反射啊。
这一步步往后退着,很快的脚就踩到了露出地面的刀刃上。虽然犯人的脚上是穿着鞋子的。可是地面上的刀刃实在太锋利了。这样轻轻的踩了上去,连鞋底都割破了。
鞋子都能一下割破的刀刃,更别提是手了。
这样放上去,怕是还真的要见骨了吧。
从回廊那儿一步步走出来的是刀山,仍旧是那似笑非笑温文尔雅班的轻笑,时不时的推一下有些滑落的眼睛。整就一副五好先生的模样,如果不是他面前跪坐着一位颤颤惊惊的犯人的话。
他这样,瞧着到像是一名大学的教授了。
这有些人啊,他们面上的笑往往是做不得真的。你可别看人家笑得好像非常的斯文,可事实上他这嘴里头说出来的话,却跟寒风下的冰窖一样。
可是直接冻到骨子里头。
几步走到那名犯人跟前,因为身后就是立满刀刃的山,所以犯人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僵在那儿看着刀山的步步逼近。
刀山每往前走一步,怕是都像有一把利刃直接扎在这个犯人的身上吧。
当走到这个犯人跟前的时候,他总算是停下步伐了,居高临下的看着犯人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呦,这是要上哪儿去呢?好端端的怎么就从我的地狱里头跑出来了。怎么,难道是对我们第七层有意见吗?”
“不,不是的,我不是有意见,我……”
试图想要逃离地狱折磨的犯人,到最后还是逃不出地府的管辖。
看着保持着微笑示人的刀山,犯人的身子却颤抖得更加的厉害了。
他已经在第七层里头呆了许久了,真的不知道已经呆了多久了。所以这第七层地狱到底是个怎样的脾气,他心里头清楚。
受不了那样的折磨的他,为了自己赌了一把从第七层里头逃了出来。谁晓得,最后还是无法从这儿逃出去。
而逃离失败的他,现在便要为了自己当初的哪一赌付出相应的交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