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儿。张思凡却再也说下去了,因为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拔舌给中途打断。
“不能。”
父债子还,如此明显的话,拔舌又怎么听不出来。这个愚蠢的人类无外乎就是在打自己帮父亲扛下一切罪责的主意。
在张思凡的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便被拔舌不客气给打压下去了。也不知是哪儿又气到拔舌了,这位地狱招待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一定的境界了。
“父债子还,你这是要帮你的父亲受刑吗?”
“是的。”
他打的便是这个主意。不过主意是挺好的,可落在拔舌耳中却是那样的不切实际。面色又难看了数分,在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张思凡之后,拔舌说道:“你可知道那个地方是哪儿?张思凡,这儿可是地府,不是你们阳间,别将这儿的一切想得太过轻松了。我们十八层地狱,你是见过也是清楚的,那里头的刑罚你自己蒙心自问一下,你自己是否扛得住。如果连十八层地狱的刑罚你都扛不住的话,那么就不要在想那地狱的最深处了,那么的责罚可比我们地府要狠上千万倍。”
既然是要关押连十八层地狱都不愿接收的犯人,那么自然是不可能让那样的犯人过得舒心的。那最深处的一切,饶是地狱招待们都不敢进去尝试,更何况是张思凡这样一个区区人类。
无穷无尽的折磨,痛觉被放大数以万倍。
如此的折磨,谁也承受不来。
比十八层地狱还要残忍的存在,果然不是他一个区区人类可以扛得下的。只是在如何的抗不下,难道真的要他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忍受这一切吗?
张思凡发现自己也做不到的。
不禁说道:“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
不客气的打断了张思凡的话,拔舌说道:“且不说你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了哪些折磨,单单你想要代替这一点就绝对不可能。想要代替,首先你也要能代替得了,别忘了地府跟阳间从来都是不一样的,你们阳间都还知道自己做下的事情只能自己来接受惩罚,更何况是我们地府。这样的事,是你父亲犯下的,就算你的他的儿子,也是不可能代替他受罚的,绝对不可能。”
所以之前所说的那些到底能不能承受,根本就没有意义。你都无法代替了,就算你受得了那又如何。
也是无意义的。
莫非真就没有办法了吗?
心,彻底的沉下了了。
果然知道了他是自己的父亲之后,对于他的一切就不能在当做不晓得了。父亲对子无养育之恩,可是当当生育之恩就够张思凡偿还一辈子的。
此时的张思凡,脸色真的非常的难看,那样难看的面色,拔舌觉得自己光是看着就觉得心里头不痛快。可是为何不痛快,她却又说不上来。
就是单纯的讨厌看到张思凡这幅模样。
自从张思凡来了地府客栈工作,自从自己认识了这个愚蠢的人类之后,拔舌都开始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头了。反正张思凡犯下的事,说真的也是不少的了。反正自己帮这个愚蠢的人类出的主意,说真的也不少。
既然都已经那样的多了,那么在多一条,想必也算不得什么。
说白了,就是张思凡现在这要死不活的模样让拔舌看不下去呢,所以到了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法子。”
在人家觉得已经彻底没办法的时候,这样的一番话无疑就是天籁。张思凡瞬间便来了精神,也顾不上其他先开口问道:“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你刚不是说了吗?父债子还。”
自己刚才是说了这个没错,可拔舌不是已经否决自己的提议吗?这当口的,怎么反倒是给了自己这个提议了。这下子,张思凡有些弄不明白拔舌的意思了,自然是要看着她无声的询问了。而在接受到张思凡询问的拔舌,倒也没有买关系而是说道。
“我的父债子还跟你的不一样,你虽然不能代替他受罚,不过却可以帮他减轻自己的罪行。”
“拔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拔舌的这一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张思凡总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了。可是因为自己理解的这个意思多少有些过分的诡异,所以张思凡不敢妄下定断而是出声询问。
而他问了,这出主意的拔舌自然是要回答的。
“什么意思?你可比忘了你在什么地方工作。我们这儿可是地府,而这只要是下了阴间的,所有的罪行都是我们责任量刑的。”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如果张思凡还不知道拔舌想要说什么的话,那么他也就真真没救了。
拔舌的这个法子,无外乎是个好法子。
要知道这地府的老板啊,对于自己的员工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好。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只要员工好好干活的话,说真的。
这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是不可以。
果然,还是拔舌在这一方面比较有法子。
虽然张思凡也不知道拔舌的这个主意到底能不能行得通,不过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法子是目前最好的。
拔舌的话音落下后,张思凡不回答了,彼此之前沉默的看了好一会对方后,这拔舌才率先开口说道:“觉得如何?”
“其他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跟客栈签的合同还要好长一段时间才到期限,只要是客栈不介意我做的那些事,愿意继续雇佣我的话,我当然是要继续在这儿了。”
且不说他与客栈的合同,且不说客栈对于员工的那些福利,单单就说自己吧。
比起阳间,张思凡不得不承认他更加喜欢阴间的这一份感觉。
不只是因为这儿的工作较为轻松,而且没有阳间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最重要的是。
舒服。
最自在不过的舒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