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潇湘死死盯着背着双手从暗影中悠悠然踱出来的黑影,眼神中满是怨毒之色,对方却没有丝毫的火气,反而笑嘻嘻的说:“我的好二弟,伱要是这么早就上路归西,咱们这场好戏还怎么演下去呀!伱还是配合点,赶紧上船走人吧,好戏该上场了!”
夏侯潇湘嘴角显露冷笑,转头看着连北里,淡淡的说:“他给了伱什么好处?”
连北里没有说话,夏侯明志接口说:“我可没给他什么好处,不过,只要他想活下去,就得按照我说的做,明白了吗?”
他转向连北里,显然最后一句话是对他说的,连北里毫不迟疑的点头,夏侯潇湘冷笑一声,抓起脚边的一根竹篙点开船,径自离开,夏侯明志扬手丢过一包东西,扔在船上,口中说:“洞庭湖可广阔得很,带点吃的,别把自己饿坏了,我的好二弟!”
夏侯潇湘只当没听见,架上橹,有些笨拙的驾船走人,他茫无目的的只顾向前,再向前,不知道划了多久,只到天边显露曙光之时,才发现自己离着左近的岸边只有两箭之地,他吃力地将船掉头划向岸边,船靠岸后,他将船系好,把夏侯明志扔在船上的那个包袱拎下船,包袱里居然是五六个包,还有一块上好的牛肉和一个装着酒的革囊,而包裹这一切的是一方上好的蜀锦,这方蜀锦居然还带着淡淡的清香。【..|我&搜小|说网】
夏侯潇湘本来还不算饿,可看到这一切就觉得肚咕咕叫了。但他思量再三,还是将这些东西都扔进了洞庭湖——他相信夏侯明志还想继续折磨自己,暂时还不会让自己死,但是。他不相信这酒食没被动过手脚。
他站到一个土坡之上四下看看,发现右边一里多地处有几家农户,其中有一家的烟囱里正升起缕缕炊烟,他当即打定主意,向那些农家靠近,他行动非常小心,遮遮掩掩中花了一刻多钟才靠近那家有炊烟升起的农户,他想这家肯定有人在做早饭了。他想问人家要点吃的,然后再问问路。
他小心翼翼的摸到那间非常小的土屋前,隔着小小的窗孔往里一瞧,看见里面有个年轻的女正在锅台上忙碌着。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花布小衣,腰间围着一块同样花式的围兜,露着两条光洁的大腿,看情形,她应该是刚刚起床。脸上还带着些许慵懒之色。
夏侯潇湘忽然之间就色心大动起来,他觉得,那女做的早饭应该还有一会才能熟,而在填饱肚之前。他还有工夫让自己好好做一回男人——之所以会忽然之间有这个想法,是因为他惊异地发现。自己胯下久已没有生气的东西突然之间成了无法遏制的怒龙了!
其实,这个乡间女虽然身形婀娜。浑身也充满了野性与活力,但是相貌只算中下,要是在往日,夏侯潇湘根本不可能对这样的女人多瞧一眼,但是现在,他一心想的就是扑进门去,在这个女人身上好好纵横驰骋一番,他不知道自己的眼光什么时候这么低下了,但他已经没有心思去追究这其中的缘由了,他像一头饥饿的狼一样扑进小屋,将那个乡下女人扑倒在一旁的草堆上,三下五除二将她身上的那点布料撕得一点不剩,没有任何的前奏,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心,就在那个女的惊声尖叫和亡命挣扎中,他褪下了自己的下裳,胯下怒龙非常强悍的闯进了她的身体,而后像饥饿的野兽啃咬猎物一样疯狂的蹂躏着身下这个充满了活力的身体,他觉得,自己这辈好像第一次这样尽兴,这样舒坦,这样的肆无忌惮,以致于,他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身下挣扎叫嚷的女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反抗,更没有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圣王.hngbzh.)
那是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汉,衣衫湿漉漉的,一手提着两条还在挣扎的大鲤鱼,一手提着一柄鱼叉,他原本是兴冲冲进来的,可见到灶间发生的这一幕,他当场傻住了,他是一个很有经验的渔夫,他当然看得出来,自己的新婚娘被蹂躏她的这个禽兽掐着脖舌头吐得长长的,脸色发青——她分明已经死了,跟自己成婚才刚半个月的小芹,已经死了,死在这个陌生男人的侵犯之下!
夏侯潇湘还在疯狂的进攻,年轻汉的脸色像死灰一样难看,他手里的鱼掉在地上,在地上噼噼啪啪的跳动,垂死挣扎着,但那年轻汉和夏侯潇湘都没有注意到,年轻汉双手紧握鱼叉,他向着夏侯潇湘走近两步,看他依旧疯狂,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年轻汉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而后,双手举起鱼叉,向着夏侯潇湘的后心狠狠地扎下去——
夏侯潇湘其实知道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可是,他就是不能停止自己的疯狂动作——换句话说,他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所以,他就在那样疯狂的动作中等着那鱼叉向自己的后心扎来,这个过程令人非常难受,非常恐惧,但也非常短暂,他很快就感觉到来自后心的刺痛了,他居然能非常清晰地感觉到,那深深刺入自己后心的鱼叉是三股的——他非常肯定,他不知道,作为江湖中人,自己死前还有这样清晰敏锐的感觉,是否应该骄傲一下呢?
夏侯明志把握的时机非常恰当,在那年轻渔夫将鱼叉深深扎入夏侯潇湘的后心时,他正好就站在那个小窗外面,看着亲爱的二弟在鱼叉下挣扎扭曲了一阵、最终口吐鲜血屈辱的死去时,他的嘴角显露非常轻松的笑容,似乎是自言自语说:“二弟色胆包天,如此死法。真是令夏侯世家蒙羞,老祖宗应该不会再追究他的意外死亡了吧!我终于做到了老祖宗的要求,没有亲手向二弟报仇,也算是信守承诺了吧?”
连北里垂着双手侍立在七尺之外。深垂下头,口中发出非常恭敬的声音:“是,大爷信守承诺,老祖宗自然无话可说!”
夏侯明志转头看着他,神情肃然,说:“伱的‘欲火焚身香’真是绝妙,二弟那样精明的人居然都毫无察觉,好好好。伱建立如此大功,终于去除了我的一大心病,从今之后,咱俩的恩怨一笔勾销。伱要是想就此离开,我绝不拦伱!”
连北里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毫不犹豫的继续深垂下头,恭声说:“小的愿意追随大爷左右,死而无憾!”
夏侯明志脸上闪现笑意。说:“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跟伱客气了。”他转身施施然离开,连北里亦步亦趋跟着。两人始终没有再往小屋里看一眼。
慕轩是在夏侯潇湘死后的第二天得知消息的,夏侯潇湘的死他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他死得这么快,而且名动江湖的“惊天剑虹”居然是这样一种死法。不知那些曾经将他奉为楷模的江湖中人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虽然夏侯世家由那个遭受变故心智变得异常扭曲的夏侯明志执掌未必是好事,但目前夏侯世家不再会对江湖或朝局有什么不良影响,慕轩也就暂时先不管夏侯明志了,眼下,来自山西、陕西两地的消息显示,王越、余俊两位巡抚都在积极筹备,准备联合布政使衙门向朝廷请求,将这两地作为发展商贸的特殊地区——这一年多来,山西的商贸发展已经颇有成效,但正因为这样,王越觉得山西的步应该迈得更大些,而余俊在陕西自然也不想辖下的百姓继续吃苦受穷,山西的今天有他一份心力,陕西的发展自然也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