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我猜?我——我才不费那个劲呢!你公布答案!
——我—呸,一点娱乐jing神都没有!好了,不跟你玩了,告诉你吧,未来的“制衡”掌门人名叫王守仁。
王守仁?慕轩哑然失笑,这个世界还真是太小了!仔细想想,舅舅的眼光还真是毒啊,王守仁要是成为“制衡”的掌门人,那未来“制衡”的成就可就不只是武学方面了。
既然甥舅相逢了,慕轩觉得有必要带着舅舅回家叙叙天伦之乐,秦少陵当然求之不得——自从跟姐姐重逢以来,照理应该是站在理上的他却在酿成家族剧变的姐姐面前反倒落了下风,处处受制于姐姐,如今外甥认了自己这个舅舅,那在姐姐面前应该可以扬眉吐气了,自己跟外甥可是并肩战斗超过十年了,而且他还是自己的师侄,又同为“生民”中人,这多重关系摆在眼前,姐姐应该没话可说了吧?
事实的真相是,秦夫人的一番话让足智多谋的秦少陵无话可说了:“你跟轩儿再亲,能有我跟他亲?从他在我腹中孕育开始,我们娘俩可就是二十多年的交情,你那十年算什么?再说了。要没我这个当娘的生下他,你哪来这么大个外甥叫你舅舅?还师叔?我呸——”
秦少陵讪笑不已,连连称是。凝珮她们几个在一旁看得暗自窃笑不已,晴杉后来还跟慕轩说:“舅舅他老人家原来还很风趣呀!”
风趣?慕轩只能苦笑,你是没见过他在“生民”议事会议上的咄咄逼人哪!而且以他的脾气,就算彼此是甥舅至亲。未来的ri子也别指望他这个舅舅能对我这个外甥网开一面。
慕轩的天伦之乐没来得及享受两天,就又忙开了,新科进士去地方上见习,离着近的陆陆续续回来了,其中就有陈凤翔。苏州府的几个进士听他说方先生在京师,就缠着陈凤翔带他们前来拜望,慕轩自然得好好接待,他在聚水楼宴请这些未来的父母官。
觥筹交错之间,慕轩觉得这些进士们这月余的历练还是非常有成效的。席间,慕轩还听他们说起了一件趣事,陈凤翔所在的霸州,民风颇为剽悍。对外乡人相当排斥。陈凤翔见习的第八天。辖下的悦来客栈发生了一起窃案,客栈掌柜说住店的一个读书人偷了他账房的五十两白银,结果,那个读书人身边年方八岁的儿子聪慧异常,当着众人的面,将那掌柜的谎言一一戳破。还乃父一个清白。
陈凤翔对这孩子异常喜欢,不但助他们父子俩一些盘缠。还给那孩子一下子买了不少书,那孩子欢天喜地的。征得乃父同意,拜陈风翔做了干爹。
——你收了个干儿子?
——嗯。
——怎么称呼?哪里人氏?
——严嵩,袁州府分宜人氏。
严嵩?你的干儿子叫严嵩?
慕轩惊得目瞪口呆,历史上的严嵩好像确实是分宜人,难道,yin差阳错,陈凤翔真的做了未来的大jian臣严嵩的干爹?
静下心来一想,慕轩又觉得大可不必大惊小怪,历史上的严嵩虽然被史书评价为“无他才略,惟一意媚上,窃权罔利”,但是,其实严嵩出身寒门,少年早慧,年轻时候也是非常正直的,深得李东阳等人的赏识,在故乡钤山养病期间,李梦阳还曾经拜访过他,赠诗曰:“问奇颇类扬雄宅,醒酒真轻李相庄。”那时的严嵩,清誉颇著。
既然王守仁可以成为“制衡”的继承人,既然成化帝可以是个通情达理的慈父,既然这大明的天下开始有了新气象,那么,历史上的大jian臣也完全可以成为一代名臣——有陈凤翔这样的干爹教导,慕轩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
“天下万民所愿,无非‘安居乐业‘四字而已,”陈凤翔感慨说,“我辈如果连他们这点愿望都不能实现,那就枉称父母官了!”
慕轩点头,说:“天下官吏如能时时想着这一点,那何必担忧百姓不安、天下不宁!”
在他的内心里,也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其实我的愿望也仅仅是让天下那些像我一样的小民百姓安居乐业而已,不算奢侈吧?
六月二十七ri,历书上说诸事不宜,而就在这一天,以山西、陕西为主的边军开始了对汗廷的全面进攻,这一次,无论是明廷还是汗廷,都知道一个事实:达延汗如果不想离开汗廷,那就只能等着两败俱伤了——这还是汗廷一厢情愿的想法,毕竟,明廷愿不愿意两败俱伤还是个问题。
明军的进攻用上了一切最先进的武器,鞑靼大军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震天动地,明军用的那种叫做远程大炮的武器,杀起人来比轰夷大炮更加势不可挡,很多人都说那是天神的怒吼,才刚开战两天,汗廷的不少部族就伤亡惨重,他们开始怯战了,这一次,连一向智勇双全的托郭齐都有了犹疑之心。
而就在这种你死我活的激烈战斗中,火筛死了——不是死在与明军交战的战场上,而是死在自家蒙古包的床上,杀他的,正是他的娘子蒙根其其格。
蒙根其其格杀了火筛,提着他的人头直奔汗殿,细数火筛陷害哈斯巴根的种种恶事,然后,她当场拔出腰间短刀自尽了。
这场惨剧震惊了整个汗廷,也直接将哈斯巴根的部族与脱**的人马带进了互相攻伐的仇杀之中,而对达延汗忠心耿耿的怯薛军对脱**虎视眈眈,这种状况最终使得脱**率部逃离汗廷,向瓦剌的辖区逃窜,这样一来,汗廷再次陷入了人心惶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