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先后发了心魔誓,一前一后步履匆匆的出了树林。
慕容卿拖着崩裂的伤口回了无代山,夏明轩同爹爹还有慕容钰早就守在门边候着了,上好的灵药涂上,刚刚还血流不止的伤口转瞬结痂。
“你这样反复扯裂伤口,不利于复原。”夏明轩为徒弟换了药,难得不放心的嘱咐。
慕容卿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明日就开始守擂事宜,修士们自发挑战,以我这几日的余威震慑着,想必这三日来不会有那不长眼的来挑衅。只要熬过这三日,就可以安心养伤了。”
四下打量一番,他装作无意的问了一句,“无央呢?说来,她的擂台虽然不多,表现的还算不错。”
说到夏无央,佩凤就一脸笑容,“还说呢,瞧这几天你云师伯那样,但凡央儿上去比擂,他就恨不得放着让他上。”
被说坏话的云雪霁领着女儿跨进门时,很是给面子的打了个喷嚏,清浅的面色定格一下又恢复。夏无央显然也听到了外祖母的打趣,偷笑着偏开了头。
屋中众人难得齐聚一堂,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下午擂台赛继续,坐在角落里的沈南枝不复前几天的焦躁,时不时看向慕容卿的方向,表情里无时不刻不散发着不怀好意。
看的次数多了,君怜也不得不注意过来,“师兄,那沈南枝今天表现好奇怪,怎么总是往这边看?”
“沈清风已经入了监-禁之地,她心存怨恨也是自然,莫去理睬。”
一下午在众人陆陆续续的擂赛中度过,临到比赛结束,趁着人潮散去之际,轩辕问蹭至沈南枝身边,不着声色的从手中递过一张纸条。对方眼疾手快,飞速接过,藏于宽大的袖摆下面。
随后,若无其事的走开。
迫不及待的回到客居,沈南枝打开纸条:
浮屠山顶,破阵方位……咒令……
阅览完纸条上的内容,沈南枝随手轻轻捻动,纸条化作粉尘,四散进空气中,无声无息。
白日的风华山天气有些阴沉,到了夜晚,温度更是凉的厉害。沈南枝与黑夜融为一色,悄无声息的往浮屠山方向飞去。
难怪她寻了这么多日子都没摸到监-禁之地的衣角,原来她压根就进入了思维的盲区。谁能料及,天华派的监-禁之地会位于风华群山山系深处,与五山相去甚远,且地势陡峭偏僻呢?
浮屠山不算高,扎根在整个天华山系中压根不显眼,凭着轩辕问给的位置,和破阵口诀,沈南枝一路艰辛的攀登至顶峰。
夜凉如水,朦朦胧胧的星子像睡着了似的,藏匿在漆黑的天空。沈南枝一登顶,就发现一处被灵息禁锢住的山洞,快步上前,山洞中那个被铁链拴着的,不正是她的父亲么?
可恶!竟然敢这么对待我父亲,慕容卿……
“爹爹——”心中怨毒至极,沈南枝当即扑倒在禁制边上,担心的叫出了声。
几日来第一次听见有人叫自己,沈清风不可置信的循声抬头,散乱的长发下,布满血丝的双眸只剩狼狈和暴戾,在看到女儿的下一秒,平复下来。
“南枝?你怎么来了?”
“都怪慕容卿那个混蛋,才让爹爹受了委屈。拓真师兄他也不知去向。”
提起此事,沈清风心中亦存了一口恶气,但女儿在此,不便多言,而他更关心的是,“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轩辕问告诉我的,说来也是那慕容卿平时太会拈花惹草,勾住了君怜那笨女人的魂,轩辕问恨他恨的牙痒痒,这才让女儿有了可趁之机。不过作为交换,我要帮轩辕问杀了慕容卿,也为拓真师兄报仇!”
听了解释,沈青风也收起了担心,隔着洞前一道禁制嗤笑出声,“放心,你拓真师兄没那么容易死。那群老家伙只道把我和拓真关起来就没事了?”
边说,沈青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嘴角扬起残虐的弧度,“凰华那个老妖怪我对付不了,但他慕容卿还不在话下。乖女儿,你把这竹筒替我带出浮屠山,于明日午时把竹筒打开,你拓真师兄一准帮轩辕问除去他的心头之刺!”
……
守擂结果在第二天一早放了出来。此次仙门大比,与夏无央同一批的十方擂台上,慕容卿首当其冲的夺得一号位置,往下还有天华掌门的女儿君怜及她的师弟轩辕问。
领夏无央在意的是,在这之中,竟然还有福泽!天华派内门共夺得四方擂台,剩下六个昆仑派占两个,云清门占两个,还有两个分别是连理宫几一名散修。
看着人高马大的福泽站在擂台上虎虎生风的样子,夏无央心生羡慕。从前那么瘦的小男孩,如今变得挺拔健壮。
注意到周围有几个时不时视线瞟向福泽的女修,夏无央就暗暗偷笑,眼尾不经意的扫过凰华所在的位置。
据说那天老祖飞身上擂台的画面美翻了在场一干男女老少,气势逼人。都怪慕容卿不争气,这才让她失去了观赏老祖颜值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