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书法,贱妾……”楚亦雪想到蔺慕凡之前不久才说过的话,慌忙换了称呼。 “贱婢未曾见过,很是好奇,故而多看了两眼。”
“怎么,连你这饱读诗书之人也不认得此书法么?”蔺慕凡放下笔,靠着椅子双眼微闭看着楚亦雪。
“是。”楚亦雪微微颔首,但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不过,贱婢几个月前倒是有听说,如今世上有一种书写方法,名曰行书,有行楷与行草两种,王爷刚刚所写,莫不是行书?”
“你眼光倒是不错。”蔺慕凡赞赏了一句,对着刚刚所写的宣纸吹了吹,招呼道,“你且过来看看,这是行楷还是行草。”
楚亦雪移步过去,仔细的看了看,原来他写的根本不是什么书信,而是一首古人遗留下来的诗词。
宣纸上的字,笔法精妙,行笔潇洒飘逸,笔势委婉含蓄,有如行云流水。结体遒美,骨格清秀,点画疏密相间。
章法巧妙,在尺幅之内蕴含着丰裕的艺术美。无论横竖点撇钩折捺,真可说极尽用笔使锋之妙。
因为之前并没有接触过行书,所以她看了很久,也无法断定,眼前这一纸诗书到底行楷还是行草。
“算了,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暂且不议。”蔺慕凡等了好一会儿见她没有开口,便转了一个话题,“你身为一个堂堂王府千金,竟然连自己都无法保全,本王对你真真失望。”
“贱婢……”楚亦雪满心委屈,她之所以有今时今日,还不是因为他么?
洞房花烛那一晚,她跟他原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他却认定她就是非完璧之身,若非他也如此认定,就算是有人想要泼她的脏水也不易吧?
提到楚王府,她蓦地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张嘴正想问,蔺慕凡却已然先开口了。
“楚王府已经沉冤得雪,你的家人不日将回到王府,我对你的承诺,彼时便履行了。”他像是能看出她的心思,一句话将她心里的担忧尽数解去。
“多谢王爷的大恩大德。”楚亦雪慌忙跪下了去,给他磕了个响头。
“若非念在子元的份上,本王必将让你在听雨轩自生自灭。”蔺慕凡重新抓起笔,“起来继续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