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

和上一次迹部景吾也在时来这里的场景一样，隧道内的车流量完全可以用只指可数来形容。

自事故以来，隧道内的气氛就一直很怪异，或许是由于用灵体在内部徘徊的缘故，由灵引起的诡异之处，在莉苗看来会更加显著，她对灵的感受要比普通人敏感太多。

莉苗逐渐放慢了车速，隧道内壁灯照出泛黄的光线随着车身的移动，明暗闪烁得略微晃眼。

在进入隧道中段之后，车内的气压如同突然变大了似的，带着一股冰冷的压抑。

灵体出现的时候温度会降低，莉苗提高警惕的同时，这股刺透骨头般的寒意让她难受不已，压在胸口一阵闷痛。

“柯南……要来了……”在提醒柯南的同时，气氛的异样感让莉苗不自觉地开始大喘气，说话的发音甚至听起来有些艰难。

柯南亦敛起表情，稚嫩的脸上凝重得过分，紧皱着的双眉在他的眉间陷出一道明显的皱痕。他举起莉苗给他的相机，将镜头端正地对向副驾驶的位置。

接下去柯南所看见的场景大概是他活了十几年第一次见到的一幕，即便已经做足了看到亡灵的心理准备，但是仲山有贵在副驾驶出现的一瞬，他除了惊讶之余，更多的是震撼和恐惧。

镜头里是鲜血满布脸庞，浑身伤口的仲山有贵，那些伤口随着仲山有贵的动作甚至血口张合。柯南瞪大了双眼，他确信驾驶座上空无一人，但是在相机的镜头里，仲山有贵的形态栩栩如生。

柯南不是没有见过尸体，而是明明该是尸体一样一动不动的存在此刻正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在他的视野内，看起来就像个活死人。此刻的柯南面对这样的场景，说不出一句话。

他看了一眼莉苗，后者的状态相当不对劲，握住方向盘的双手太过用力而指节泛白，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看着这样的莉苗，柯南的心情竟有些复杂起来。本着对方能够看见死者亡灵这一点犯规的能力而言，能够更快地看穿棘手的事件，但凡事不可能尽是优势，莉苗在拥有这个能力的同时，她需要习惯自己的身边时常会出没像仲山有贵这样极富视觉冲击的存在。

灵体不比尸体，尸体是死物，而灵体她并不能预测这种存在会做出什么，比如附身。

仲山有贵的存在让莉苗冷得发抖，她深吸了一口气，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的妻子是一个怎样的人？你们关系如何呢？”

“又是你，上一次已经和你说过了，是佐枝在我的车上动的手脚。”仲山有贵似乎很不耐烦，空洞的音色因烦躁的口气听起来更加阴森。

“又是我？难道你又以为坐在车里的是你的妻子才过来的吗？”莉苗直直地看着前方，她才不想去看仲山有贵那种鲜血淋漓的脸，“如果这样的话，你不是和她一样，也怀着杀心。”

仲山有贵不语，莉苗接着说道：“你的妻子仲山佐枝为什么要在你的车上动手脚，反过来想很简单，因为她想让你死得自然一些不被发现，可是，恰恰又是她本人想要为你重新调查你的‘事故’，你知道原因吗？”

“这样一来，就没有人会事先怀疑上她吧？”

“你错了，如果真是她动的手脚，说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况且警方对事故的处理后续没再追究，她却要重新提起，这不是很奇怪吗？”

“照你的意思，那就不是佐枝做的？”仲山有贵十分不快，怒意让他带给莉苗的寒意更甚，“在我出事故之前，只有她动过车，除了她不可能是别人，莫不成真的是意外？别开玩笑了！”

仲山有贵笃定了是妻子佐枝要害死自己，对此莉苗也没有否认，她抿了抿开始泛青的嘴唇，继续说道：“你的妻子可有精神疾病？”

“这……”仲山有贵停下思考了一会，言语间的愠怒越发的显著起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佐枝的确有的时候会变得很奇怪，甚至会变得很暴力。曾经一次和她争吵，她把我从阳台上推下去，我不觉得那一次她是失手，反倒更像是本就打算杀了我……”

“所以你也起了杀心？不过在杀掉她之前自己却先被杀了？”莉苗打断了仲山有贵，她直截了当地说了自己的想法，“那么请问仲山先生，在你说你的妻子有暴力倾向的同时，你本人有没有这方面的趋势？”

“你什么意思？”

“你也有dv倾向吗？”莉苗凉凉地问道。

她的问法相当果断，倘若仲山佐枝确实存在双重人格，那么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很有可能来自dv。dv受害者会把长期受伤害时的情绪当成不是自己，由此产生了另一重较为强势的人格以保护受伤的人格。

“啊啦，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成你默认了。”

仲山有贵仍旧沉默着，他愤怒的情绪似乎染进了空气，带着阴森的寒意，逐渐在车内蔓延。

气氛骤然的变化是莉苗预料之外的，她不得不转头看一眼坐在副驾驶的仲山有贵，后者带着鲜血的面孔狰狞，他张口，宛如诅咒一般一字一顿地朝莉苗说道：“既然如此，那在报复佐枝之前，先拿你做个试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