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曹佳石脸色大变,道:“林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予柔很有可能是凶手,而你明明知道什么,却处处护着她,不肯告诉我们真相。”林致远勾了勾嘴角,“阿发则对宋予柔十分亲密,闻到她的气味便很开心,加之刚才它的表情,只有一个结论,宋予柔经常给阿发喂食物,食物上带着宋予柔的香气,阿发便认为,宋予柔的香气,便代表着有吃的。”
“为何宋予柔要去帮一个门卫给狗喂食?”林致远淡淡问道。
任正平看起来很愤怒,道:“曹佳石!你说清楚!”
两人夹击,曹佳石咬着牙,半响,才到:“你们不要误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我的确对宋姑娘有非分之想,但宋姑娘从来也不知情!只是我养了阿发之后,阿发因为太顽皮,有时候会溜进任家,竟然碰上了宋姑娘,宋姑娘可怜阿发,因为我太穷,连肉都不能给阿发吃,便常常会将剩菜里的肉和骨头挑出来给阿发吃。阿发便因此……很喜欢宋姑娘,我,我也……”
任正平脸色青黑,道:“你的龌龊念头不必多说,只说还有什么事情你瞒着我们!”
曹佳石道:“没有了!只有这样而已!总之宋姑娘一定是清白的!她是菩萨心肠,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林致远看了一眼无神地趴着的阿发,道:“如果宋予柔就此不见,她的嫌疑便最大。甚至可能以后,大家都会默认为是宋予柔做的。可如果你相信她是清白的,便应该把你知道的完整说出,如果能找到宋予柔,或许还能解开谜题。”
我明白林致远是什么意思,他大概还是怀疑曹佳石看到了什么,才如此鬼祟支吾的样子,便用攻心计,于是我也道:“没错,而且如果你真的相信宋予柔,为什么不把你看到的,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不说,证明你也在怀疑她!”
曹佳石大怒:“我怎么可能怀疑宋姑娘!”
我挑眉看着他。
曹佳石看了看我们,咬咬牙,道:“好,我说。但我要先说清楚,我永远相信宋姑娘是清白的。”
任正平怒拍轮椅:“快说!”
曹佳石叹气,道:“那日我带着从城北阿发散步完回来,阿发忽然很兴奋地往另一边跑去,我被他带着往南边跑,正好看见一个背影……看身形,还有阿发的反应,都似乎是宋姑娘。她原本还在慢悠悠地骑着马,似乎在犹豫往那边走去,我便喊了她一声,想上前问她去哪里,谁料听到我的声音,她直接便打马往南边跑去了,我追也追不上。而后我回了外边的屋子,阿发看起来很紧张,我也闻到了奇怪的血腥味,但因为大门紧锁,我也进不去,只好在外等着,二十一日一整天,都没有人出门,我更觉得奇怪,好在这时候大少奶奶坐着马车回来了,开了门,结果开门的时候,我们都愣住了……”
曹佳石低着头,道:“我说完了。就是这些,我这次真的没什么隐瞒了。我觉得,最有可能的事情便是宋姑娘躲过一劫,但受了惊吓,不敢再待在任家,所以才一个人骑马南下。”
任正平看着曹佳石,道:“这几日你本想告诉我这个?”
“是的……”曹佳石似乎也很痛苦,“但我实在怕您认为是宋姑娘做的。我不愿因我,而让宋姑娘被怀疑。何况我也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宋姑娘。”
我安慰曹佳石:“你就算不说,宋予柔的嫌疑也最大。你说了,我们还能依着方向去找人。”
任正平点头,对曹佳石道:“你跟着阿四去衙门走一趟,大致说一下情况,让他们去找人。”说完又塞给阿四一点碎银子,补充道:“阿四,让他们上心一些找。”
阿四点头,和愁眉苦脸的曹佳石一起出门去了衙门报案。
刚来便有颇大的收获,这算是头一遭,虽然不能让人开心就是了……
眼见着天色将晚,卢从涵终于再次出现,脸色不怎么好看地给我们上了饭菜。
但她照顾任正平的时候,却显得很用心,柔情不已,哎,看来她是真的很担心任正平。
似乎是为了缓解卢从涵对我们的不友善,任正平道:“从涵,事情有了点眉目。”
卢从涵看向他,道:“什么?”
“予柔的嫌疑……很大。”任正平道。
卢从涵脸色微变,但还是克制住,道:“予柔……怎么?”
“曹佳石开始承认,他看到了予柔在二十日傍晚的时候,骑着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