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终,龙胆天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头雾水的他待在虚空,盯着站在地上沉默一动不动的余乘风。
他能够感受到,眼前这个和冷风一模一样的少年并不强大,给他的感觉也没那么讨厌,于是他收敛起本身的势。
全身暴动的灵力褪去,龙胆天从器量中取出战斗之前放进去的紫色风衣,他此时脸色略显苍白,嘴唇发紫,想必也是承受势的力量所带来的反噬影响。
高空浮云那赤红大眼慢慢缩小,回到他右眼眶之中。但是右眼依然肿大,看上去如似要裂开一般。他撕下手臂上的一条绑带,将右眼绑住,在朝余乘风望去。
这是怎样的感觉,面对往昔的伙伴,浮云此刻不知道如何去靠近余乘风,心中渴望着,却又不知如何去打开这个局面。
而余乘风依然望着冷风远去的方向,他亦拥有冷风的记忆,深知道婴之道人待他还是不错,但是有一个事实是永远不可能改变,那便是婴之道人杀了玄逸道人。
还有他想起了百工圣祖鲁班所交给他的木匠箱到底又何去何从,似乎自那次昏迷后,他器量中的一切东西▼,都被人拿走,包括炼丹的丹炉等。
木匠箱对于他来说,意义重大,那是百工圣祖留下的希望,无论如何他也要找回来,而根据余乘风的猜测,木匠箱必定是被真阳宗的人所拿走。
当时婴之道人眼睛一瞪,余乘风便失去了知觉,无知觉的这段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便不得而知。
“婴之...”余乘风咬牙捏紧拳头,纵使婴之道人待他不薄,但目的性太过明显,使他完全感受不到人情。他不禁想念起玄逸道人,想为玄逸道人报仇。
虽然此刻余乘风完全脱离了冷风的主子关系,但距离若是不相差太远,他还是能感受到冷风的存在。
此刻,冷风站在远处的一座山顶,眺望着余乘风的方向,心绪万千。冷风怕离余乘风过近,再度出现那种感觉。他有不舍,那可是他的一部分,在这个距离里,他能感受到余乘风,两者之间有着莫名的牵连。
我到底是谁?
如果说刚才冷风几近失去理智的思索着这个问题,而此刻,他已经平静。当平静的面对这个问题时,冷风想起了之前也有人称他非真阳宗之人,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内心划上了一个结,打算论道后便去问婴之道人。
感受着远处的余乘风,冷风心中黯然,他没有勇气去面对余乘风,化作一道金光远遁,直到余乘风消失在他的感知范围。
......
若说心绪之乱,冷风远不及余乘风。此刻他魂体不过是一道残魂,肉身又是犹灵力所演变,他的构成完全是残缺的,但他却拥有完整的记忆。
他想起了百工圣祖鲁班最后的嘱托,去找渡仙神船。又想起了萧常在,如今他是否安好。
突然,余乘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使得他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根本无法平静。
在想起萧常在的时候,他不禁忆起挣脱邪物后,所遇到的邋遢少年与高瘦少年。此刻他才想起,那两名少年就是与他在飞机上失事的兄弟,至于那名少女到底是谁,他便不得而知。
“莫聪,李大义!”
余乘风想赶快找到这二人,他完全可以确定这二人就是莫聪与李大义。一种强烈的渴望涌上心头,使得他呼吸都有些急促,尽是忘记了此刻的浮云与龙胆天。
他手结九字真言‘斗’所对应的外狮子印,低喝
“仙法,别天鹤。”
从他背部长出一对火焰羽翼,余乘风正欲朝着传送阵的方向飞去之时,却听高空浮云叫道
“乘风。”
浮云慢慢靠近,神色激动,又道
“你是乘风吗?”
我是乘风吗?余乘风也在自问,他到底是不是乘风。不过他能感受到,以往余乘风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他层经历过的,不论现在只是一尊化身也好,还是找到了自身单独的存在,主子之间,都是余乘风的一部分。
或许自飞机上遇难一事,余乘风就已经不完整了。
“浮云!”余乘风神色也有些激动,没想到两年后会以这种方式相见,太多话语此刻却不知如何说起。
双方沉默了片刻,余乘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