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远山又惊又怒,正要起身奔离现场。
“听说,你又请人来作法了……”
一把飘渺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似远似近,不辨男女。
与此同时,一口热气吹到耿远山的脖子上,痒痒的,好像此时正有一头犬科动物趴在他背后。
耿远山全身的力气就这么被吹得无影无踪,顿时瘫倒在椅子上,别说站立,手指头都使不出半分劲。他吓得面如土色,不知该如何是好,本想一头栽倒昏死过去,好跳过这场噩梦,但脑袋硬是有几分清明,强逼他要面对现实。
“我只是想在贵府上寓居一段日子罢了,你何必弄那么多花样……”
声音幽幽,带着一丝哀怨。
耿远山颤抖着问:“请问这段日子是多久?”牙齿在交战,声调在哆嗦。
“也许七、八个月……”
耿远山正喜出望外之际,对方下半句来了:“也许七、八十年……”
这不是玩人吗?
耿远山欲哭无泪。
“但是,不管寓居多久,我都可以保证不会伤害府上老小。前提是你不要再搞小动作,否则,哼哼……”
语气带着一股冷森森的威胁意味。
耿远山大力吞口口水,支吾着说:“好,我一定不会再找人来作法了……”此时他终于死心,心想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明天……不,马上搬家,至于此地,丢弃也罢,无论什么时候,小命都高于一切。
“嘿嘿……”
笑声远去,终不可闻。
耿远山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微微回头,什么都没看到,确定那“东西”已经走了,这才长吁一口气,然后不知从哪得到一身力气,哒哒哒,一口气狂奔几百米,完全不像个养尊处优的中年人。
在此狂奔过程中,他绝对没有回头,现在他心里,对于进入西院的宋真人和宁采臣已经不抱任何希望,至于两人是死是活,他也管不了了。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
灯火来到,却是耿福耿寿两个忠心下人,纠集齐人马换了新灯笼找了回来。
此时耿远山也没时间责骂下人临阵逃脱了,气喘如牛地吩咐:“快,收拾东西,马上搬家到北城院子。”
耿福一呆,问道:“老爷,那这宅子该如何处理?”
耿远山道:“交给我侄子耿去病看守,他一向胆大包天,狂放不羁……”
耿福等人再不吭声,离开倒是个解放,即刻动手开始收拾东西,不再去关心进入西院的两个“高人”。
放屁,如果他们真是高人,那妖孽岂会大摇大摆跑出来逞威风?江湖神棍,真是害人不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