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阴影一惊,宁采臣霍然站起,凝神看去。但就在这时候,风吹云动,云层闭月,天色一黯,本来清晰的树影混沌成一体,把那水桶般粗的影子掩盖住了,再看不见那里隐藏着什么。
嗡!
久未开张的兵胎现出脑后,光华护体,仿佛神人。宁采臣大踏步逼入花木丛中,但花间林下,一片静悄悄,声息全无。
“莫非刚才看花眼了?”
宁采臣略一迟疑,忽然听到院门之外仿佛有些声响传来,他奔出门去。但见四下黑暗静寂,没有半点灯火,那些屋宇楼阁静默不动,形状狰狞。
“嘿嘿……”
有飘渺的笑音响起,对面走廊内骤然亮起一点烛火,红焰边缘泛着一层朦胧的黄晕,有一种不真实的质感。
这笼火太小,连提着它的人的轮廓都没有照耀出来,咋看过去,仿佛是一盏无主的灯笼在独自游走,十分诡异。
“难道这耿府又有新的妖孽霸占进来了?”
宁采臣惊疑不定,指令挥下,后面的夜叉顿时悄无声息地飞掠过去,直扑灯笼所在。
也许是夜叉飞扑的动作过大,卷起一阵劲风,噗的,把那笼火给扑灭了,那边立刻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啪啪啪!”
激烈的打斗声此起彼伏,貌似夜叉遭遇到了极其厉害的对手,双方正在苦斗。
宁采臣没有丝毫犹豫,疾奔过去,他现在兵胎护体,光华照耀范围近丈,本身就是一根大火把。
噗通一响!
等宁采臣赶到事发地点,只见夜叉横卧在地,一动不动。它身上的衣衫片片破烂,好像些烂布条般披挂在身上。胸腹之上更是伤痕累累,渗漏出丝丝黑色的血液。
自得夜叉跟随以来,宁采臣从没有看到其受伤。当然,这与夜叉从没有遇到厉害的敌手有关。这一次,夜叉不但被打伤,更是被彻底打倒在地,动弹不得,看来起码要把它收回到本命令牌修养几个月才能恢复元气。
“冤家路窄,难道自己以身做饵引不出来的妖孽就在此地?”
宁采臣警戒心大起,看来这耿家风水不好,这才引得鬼怪连番进驻。
“嗡嗡!”
脑后的兵胎在激烈战抖,从所未有地兴奋起来,发出一阵细细的嗡鸣声,白蒙蒙的形体更是变幻异常,吞吐起丈余高,一副要脱胎而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