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花白胡须，瘦削的面容,苍老的脸上,一双眼眸如若星辰，让人不敢直视。此人，正是当年将他从化神门华九手中救下的无名老人。

“一劫散仙？”老人看着丁言，眼中闪过少许诧异。“我记得距离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好像连蜕凡劫都没有渡过，当时，还被一个散仙小辈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三十年时间，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半辈子的时间，但是对于老人这样的存在来说，不过是一次短暂的闭关罢了。

丁言坐在老人的对面，接过老人抛过来的酒坛，喝了一口。

“还没有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放下酒坛，丁言道。

老人挥手“不用谢我，说起来，当初救你的人，并不是我。”

丁言愕然。

老人笑着捋了下胡须，单手一挥，漫天的雨幕在他这一挥之下，驱散开来，小船之上，好似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光罩一样，将小船给笼罩住了，雨点落到光幕上以后，顺势滑落，没有一滴落到小船之上。

“老夫修炼的是轮回道，轮回神通，化身千万，感悟大道，老夫虽然没有达到那种境界，但是也分出了五个分身，一分为五，去感悟世间百态，所以，当初救你的那个人，是我，也不是我。”老人笑道。

丁言点了点头。

老人的性格，明显与之前东域遇见的那人不一样，虽然相貌一样，但是无论是神通还是气质，都如同两个人。不过，无论是之前的那个人，还是眼前的这位老人，都非寻常散仙可以比拟，丁言在他们身上，感觉到了的无上大道的气息。

轮回之道，最是飘渺，老人敢修此道，足见不凡。

“不知道虚幻天内的龙云星主，是否是前辈？”丁言回忆起自己在虚幻天内看到的那尊雕像，开口询问。

“算是吧。”老人笑着起身，走到船头，指着脚下的湖面道。

“小友可知我为何引你来此？”

“愿闻其详。”丁言起身，走到老人一侧。

老人抬头，看着满天雨幕。

“这湖底，有一妖，名为噬心水妖。此妖生于中古时期，妖名显赫，以噬心为生，且善逃。中古时代，强者无数，却没有一人能够将它杀死，你可知为何？”

丁言不语，等待老人接着说下去。

“因为此妖，生性孤僻，且孤身。遇敌强，则遁，遇敌弱，则噬......”说道这里，老人回过身，看着丁言“你可懂？”

丁言摇头“晚辈不明。”

老人收回目光，又到“我再问你，在你心中，为何散仙？”

“修行于天地间，以劫为道的修士。”丁言开口。

前世，散仙是失败者，是渡劫失败以后的产物，但是这一世不同，在这个世界，散仙，也是一种道，一种修炼途径，一种可达仙境的传承。

老人背对丁言，指着漫天雨幕，道“在我眼中，散仙！无拘无束，无牵无挂，逍遥天地，他们，不属于任何门派，任何势力！心若无限，则前路无限。你身上的东西，太多，算不上真正的散仙

丁言沉默。

“一人之力，终有穷时，敢问前辈，你可敢以一人之力，面对那些上古世家？可敢一人之力，独占万千修士？”

“有何不敢？”说话间，老人的身上爆发出一股俾睨天下的气势。

这是势，也是老人的道。

“他们不敢，是因为他们还不够强！”

说话间老人单手按下。

一股滔天巨力从他那枯槁的手掌之中蔓延开来，恐怖的仙气，近乎实质。在这股力量里面，丁言没有感觉到丝毫元力的存在，好似老人的体内，已经没有元力的存在了。

散仙的力量，最根本的，便是修炼仙气，以元力压缩，来凝成仙气。

在古籍之中，曾有记载，倘若一人体内的元力全部消失，被仙元取代之时，那么此人，便已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