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通了这点,但就算把那五鬼揪出来,反正自己也打不过它们,而且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鲁莽和大意,怪不得别人,也就只好算了。
研究许久后,他终于开始慢慢理清自己错在哪里,他在心中忖道:“既是要往双剑里注入精气,那我至少也该先弄清这双剑原本是以什么材质铸成,内中又是否含有其它的五行精气,天地精华,我这样蛮蛮撞撞地进行铸炼,不把它弄坏,那才真的是怪事。此外,由天地自生的五行精气太过霸道,往往需要进行多次调合,又或是进行相生相克的转化后,才能够将它们注入剑器或是法宝,否则的话,再好的材质也难以承受,纵然铸炼出来,使用个一次两次,也必然会被损坏。”
唐小峰平日做事毫无目标,自然容易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但现在既已有了目标,注意力反而高度地集中起来。廉锦枫捧来果酱,他坐在那里翻着书,等她一觉醒来,他依旧是坐在那里。
翻完书籍后,唐小峰将这些日子铸出的飞剑全都取出,一支支地弹过去,让它们发出龙吟般的剑响,自己则侧着耳朵,静心倾听。不但是剑,连底下的那些晶石,他也把耳朵贴在上面,仿佛要听出什么。
颜紫绡问他在做什么,他说,每一支剑、每一种晶矿,它们的声音都是不同的,或是清脆,或是沉闷,要想铸剑,必先听剑,只有懂得听剑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铸剑师。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又过了许久,终于,他再一次开炉铸剑。
这一次,他没有再乱炼一气,而是从头到尾都有如菩萨般坐在旁边,听着泰煞鼎里发出的每一个声音。
他铸的仍然是双剑,其中一支以玄铁和橘子石为主要材料,用土精天火进行煅烧,另一支以玄铁和靛蓝晶为主要材料,用水精天风进行锻烧。两剑多次提纯,反复锻造,渐渐的,一剑变得橙如落日,一剑变得蓝如大海,两剑互相交感,彼此呼应,不断地发出锵响。
五鬼虽在帮他锻剑、护鼎,却从头到尾不发一言,仿佛唐小峰是成是败,跟它们全无半点关系。
橙色飞剑注入的是土行精气,先是变得越来越橙,最后散出的光芒却是白色的。
蓝色飞剑注入的是水行精气,先是变得越来越黑,最后散出的光芒却是青色的。
原来,他要铸炼的仍然是自带金木二气、可以在互相碰触时震出天雷的雌雄双剑,但他却已知道,若是直接将金气和木气注入双剑,强行施用,到时候又会像云光月流剑那样,用个几次便碎裂开来。
他往橙剑注入的虽是土行,但是以土生金,发出来的却是金气;蓝剑注入的虽是水行,但是以水生木,发出来的则是木气。
只有经过这样的转换,才能够消除五行精气中原有的霸道和戾气。
双剑不时碰撞,发出悦耳龙吟,慢慢开始分出雌雄。橙剑为雄,周围绕着白色金气,蓝剑为雌,周围绕着青色木气。
雌雄已定,双剑交感,再一交错时,发出的便不再是锵响,而是隐隐雷声,这雷声初时极小,然后越来越大,直震得整个长生宫都在摇晃。
五鬼知道仙剑将成,不需要它们再做太多,于是聚在一旁。
白瘟鬼见唐小峰仍在全神贯注地听着剑鸣,即使在这最后一刻,也没有丝毫松懈,于是赞道:“想不到这小子认真起来,竟也让人刮目相看。”
“这小子天分极高,只在这短短的时日里,就能将听剑的本事学到极致,又完全摸清将五行精气注入剑中的决窍,若是稍为磨炼,日后必成大器,”青瘟鬼面无表情,“我只担心他的心性,这次是因为觉得自己亏欠了那个丫头,才将所有精力都用在铸炼之道上,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补偿一下她。等他铸成这对雌雄双剑,说不定又会放松下来。”
“这个就放心好了,”黑瘟鬼嘿笑道,“我看他现在对此道已开始生出兴趣,日后再多铸几次,成就感上来,想要他放弃只怕都难。”
黄瘟鬼怪笑道:“上次他是把云光月流剑炼坏,才开始变得积极起来,你们说,我们要不要把他这两支剑也给弄坏,让他变得更加积极?”
青、白、黑三鬼扭过头来,很鄙夷地看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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