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山阻绝秦帝船,汉宫彻夜捧金盘。玉肌枉然生白骨,不如剑啸易水寒。”
字是用剑锋刻上去的,浑然有力,铁勾银划,一望可知是出自于习武之人的手笔,但又比习武之人多了一份飘逸,一份超然,只是在洒脱之余,字里行间,却又不免流露出一丝凄凉、一丝无奈。
萧云飞头也不抬,双眼微微闭合,心里默默地拜祭着云天青和夙玉,虽然三人之间的缘分短浅,但却纠结甚深,令他心中忍不住为之感怀,许久之后,他方才道:“这些字是我爹刻上去的,前面两句说的是秦始皇和汉武帝求仙问道之事,后面两句我就不清楚了。”说不秦楚,但他心里又不难猜测得到,这其中写得必然是云天青、夙玉他们的故事。
韩菱纱点了点头,脸上并无任何的疑色,显然对萧云飞的话并不怀疑,因为对方也根本没有欺骗自己的碧瑶,其实她自己也是一样,看得懂前面,对后面则是一知半解。
脚尖轻点跃至两棺木之间,只见一座石台伫立在此,其上放着一块流光溢彩的古玉,萧云飞曾经听云天青说过,这古玉名叫灵光藻玉,是夙玉死前要求和她葬在一起的,但却没有与她的尸身放在一起。这是多年来,萧云飞每次他碰触到这块灵光藻玉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只是虚无飘渺的感应,没有一丁点儿的头绪,莫说他不过是个大罗金仙,就是九天神人,恐怕也无可奈何,也正因此,萧云飞觉得此玉中一定隐藏着极大的秘密。
随手将灵光藻玉收起,却不曾注意到,灵光藻玉之中,一道淡蓝色的微茫一闪而逝。萧云飞转过头来,忽然发现旁边的韩菱纱脸色有异,便即出声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这当然不是关心她,萧云飞只不过是顺口一问而已。
闻言,韩菱纱一愣,顿时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手,应付道:“没,没什么,我很好。”
看她的样子,明显是有心事,但她不说,萧云飞却也懒得过问,转身看着那两副冰棺,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不由得沉默下来,一言不发。
此时的韩菱纱却是心事重重,刚刚萧云飞收起来的灵光藻玉她也注意到了,当她看到这灵光藻玉的时候,心神便没有平静过。那块古玉是不是就是她要找的东西呢?很有可能,剑仙的墓中放的一定是最珍贵的东西,对了,肯定是的,那就是她要找的东西。可是那东西,那东西已经被他收起来了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
韩菱纱的脸色变幻不定,俏丽的脸上不时闪现出挣扎,犹豫,愧疚的神色。最后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紧绷着的脸终于松了下来。
此时萧云飞虽然背对着她,但她之前的种种神情变化,都不能够逃脱萧云飞神念的监控,方才,若是韩菱纱敢有半分的歹念,那么此时此刻,她必然已经成为萧云飞剑下的一具冰冷尸体。
蓝芒一闪,一柄通体晶蓝的古剑凭空出现在了萧云飞手上,正是望舒,他这便要离开,这柄剑乃是夙玉的遗物,他并不想带走。
“嗯,这把剑怎么那么怪啊?”韩菱纱走过来好奇的问道,的确,望舒与普通的长剑相差甚远,本身不像武剑,亦没有如文剑般挂剑穗,狭长的剑身看上去非金非玉,想不引起人的注意都难。
“此剑名为望舒,乃是我娘留下来的遗物。”萧云飞怅然开口,言语之间,却不知不觉之间,多了一分伤怀。
“哦。”韩菱纱眼里泛着一丝异彩,紧紧地盯着望舒,这剑虽然怪异,但不可否认望舒地样子确实很吸引人,水晶般幽蓝的剑身散发着一股近乎邪异的魅力,看着看着,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一下望舒的剑身。
“嗡……一声悠长的剑鸣随之而起,望舒剑上,忽然间发出淡淡的蓝光,与此同时,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牵引,夙玉那被冰封的棺木上也随之溢出了无数的蓝色光点,透过厚厚的冰层,缓缓地飞了出来,缭绕在半空,在两人的头上不停的选装,拖出一道道长长的光痕,宛如夏夜流萤,翩翩起舞,摇曳生姿。(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