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刀咽了一口口水,也有些凛然。古鼎山下辖数十家山门,二十个名额。各山门少年一代最强者都未必轮的到的。还未竞争,激烈的硝烟就已经弥漫了。
萧白易点头继续说道:“同时,再从中选中三个天赋逆天之人,进入古鼎山核心弟子行列。燃刀,若空,你们知道核心弟子都是怎样的身份吗?”
李燃刀两人同时摇头,萧白易目光望向远处,声音都有些悠远:“咱们玄机山的周天虚掌门,就是古鼎山的核心弟子之一啊,这次也要回来述职的。那些核心弟子任一一个拿出来,将来在秦风大陆都是封疆大吏之角色。”
李燃刀与流若空转头骇然相视。
那岂不是说,这次弟子选拨中,谁若是能夺到前三的名次,就有了与玄机山掌门平起平坐的资格。
流若空苦笑摇头。长叹了一声:“那样的目标太过遥远,若空不敢奢望,能夺得前二十就谢天谢地了。”
就在这时,李燃刀突然愣住,目光怔怔地盯着门外,压低了声音喊道:“师尊。你们看……”
萧白易与流若空一愣,顺着李燃刀的目光向门外雨幕中看去,漆黑如夜的街路上,暴雨倾盆砸下,一道青衣身影不疾不徐,从长街远处缓缓走了过来,身上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气场,落下的暴雨砸到他身上时,不是被弹飞,而是倏忽间没入了另外空间一般,消失不见。
借着街路两边房屋中的灯火,可以看清那个青衣人一只鹰钩鼻子,目光锐利如刀,周身有一种森森鬼气,仿佛是一个无底黑洞,倾盆暴雨灌下去,连一点水花都不见就消失了。
萧白易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眉一下子拧紧了。
他都看不出这人是运用了怎样的大神通,可以有这般效果。
青衣人身上干爽洁净,滴雨不沾,从门外缓缓走进山源客栈,一楼一下子鸦雀无声,全都骇然地看着他。
走到后边的柜台边上,冷冷的声音说道:“掌柜的,来间上房。”
柜台后的掌柜忙不迭地取出一间上房的号牌递了过去,恭恭敬敬地送走,青衣身影转身消失在后院。
一楼几张桌子前的客人齐齐长吁了一口气。
夜雨之中,如此诡异的一幕,饶是这群修者胆大,也惊疑遇鬼了。
李燃刀惊疑地转头看向萧白易压低声音问道:“师尊,那人是鬼修还是魔修?”
萧白易缓缓摇头:“不是,应该是修行了奇异的神通秘术,不过如此诡异的手段到是极不常见,真不知是什么来历,少惹为妙。”
李燃刀与流若空凝重点头。
三人默默地吃完,回到后院的客房休息,盘膝坐在床上,听着外边狂暴的风雨,李燃刀心中颇不宁静,古鼎山之行如此艰难,自己到时会取得怎样的成绩?
山雨中,仿佛看到了素素脉脉的眼波,李燃刀心中燥热,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宁静心神,在心中将以前所有的剑意感悟重新梳理,不知为何,心中隐隐烦燥,无论如何不能将剑境融合成一体。
过去的几个月中,李燃刀借助公孙一艰苦修行,剑术大进,两剑配合也深谙其境,但就是感觉无法突破最后一步,两剑始终各自为政,电是电,水是水,不能最终融成一体形成剑阵。
胸中,两柄剑影激烈斗决旋绕,一紫一青流光溢彩,横空直贯,漫天纵横,却始终无法达到最默契的配合。
铮地一声,两剑在头脑中对撞在一起,李燃刀霍然睁开双眼,心烦的很。
“我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达到那种天人合一般的剑阵配合?与一个丹升级的上仙几个月的战斗都无助突破,难道说水与电两种意境根本不可能融合成剑阵?”
在漆黑的室内,李燃刀双手各呈剑指,心分两意,一指重潮,一指雷电,唰地一声交织在一起,外边喀喇一声电芒闪过,将室内映的通亮,而后又马上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李燃刀的双手霍然停在了胸前,脸上神色凝固,心中电光火石般疾闪,突然想到,如此夜雨,与流瀑何异?雨中电闪雷鸣,不正是师尊传授自己的雷电剑境?
眼前可是水幕与雷电之境配合最好的天地之象,自己怎么忘了师天地法自然,反而闭门造车苦苦钻牛角尖?
刹那间双眼就亮了,一步穿到窗子旁边,伸手推开,呼地一道寒风刮了进来,浑然不顾,李燃刀双手在窗棱上一勾,身体轻轻巧巧地翻了出去,飞身上房坐下。
全身一下子就完全淋湿了,万钧水压压的人几欲喘不过气。
李燃刀的头发滴水,紧紧贴在额前,抬头向漆黑的夜空看去,悄无声息中,又一道闪电划过,将整整一片夜空撕裂成两爿,天地都完全照亮。
闪电过后,轰隆隆的雷声方才姗姗来迟,一时风雨更紧了。
李燃刀如痴了一般静坐在雨幕中,任由暴雨冲刷一动不动。
这场豪雨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轰隆隆的山洪顺着鼎城街道冲向山下。街路被大雨冲刷的格外清洁。
雨终于停了,薄雾弥漫了上来,空气中全是清新之气。
萧白易与流若空走出自己的房间,站在院中等待,好半晌,李燃刀方才出来,显然刚刚洗浴了,换了新衣。流若空打趣道:“燃刀,到时咱们考的是实力,不是相貌,不会因为你新打扮了就会被上师看中的。”
李燃刀微笑。
萧白易也笑着摇头,对两人说道:“我需先去古鼎山报道,有许多议事日程,你们后赶去吧,这次盛会最后一项才是弟子选拨。”
李燃刀与流若空同时点头。
目送萧白易飞远,李燃刀与流若空方才动身,从鼎城出发,以两人脚程,行出一日方才赶到古鼎山脚下,望着高耸入云的雄山,流若空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向守山弟子递上身份令牌,被人带入庞大恢宏的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