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铖沉默了一瞬间,接着淡定的把枪放进衣服里,“以前的,留着防身。”
我见崔铖不愿意多说,我也不愿多问。也许这把枪是刚才我们出去找物资的时候找到的,也或许是之前就藏起来的。反正没有这一出,我是没看见他有枪,要是以前就藏起来的,藏得也太深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我又不会抢他的枪,他用得着藏得这么严实吗?
想必他这么个藏法,也是有着防备我们的意思吧。我有点伤心。不过想到我也有事瞒着他们,而且更加严重,我便也不好意思再去计较这个了。
后来我们把卫强的尸体埋在超市后院的土地里面。我找了块儿大石头,立了个碑,并且在上面刻上了提示,表示此人已经死得透透的了,不会变成丧尸爬出来,不用刨尸再杀。我这么做,是害怕有人会担心坟里爬出丧尸,便先下手为强写上提示,防止卫强的尸体被别人糟蹋。而崔铖说我这纯属瞎操心,无用功,谁都不会无聊的去把坟墓里的尸体刨出来杀。
我摸着卫强的墓碑说:“这算是作为他女朋友的我最后的礼物吧。”
而我自从卫强死后,就一直在想,如果崔铖没有杀死卫强,那该有多好?就算一直养着他我也愿意。但这已经绝无可能了。我不可抑制的迁怒崔铖,虽然知道我没资格,但心里却存了一个疙瘩,剪不断、理还乱。
“走吧。”我站起身对着崔铖说:“我们该离开了,去安全区找刘凯吧。”
经过小半个月的赶路,我和崔铖终于来到了安全区门外。但事实上,我们去o市本来根本用不到这么长的时间,只不过因为我的心情问题,我开车的时候胡乱瞎闯,经常“一不小心”就开着车撞进丧尸堆里,厮杀和逃命都耽误了不少的时间。而崔铖竟然一句话都没说,也不抱怨我,什么都由着我的性子来,甚至在我无理取闹的时候安慰我说:“这没什么。”
……这样一来,我就更加难过了,感觉这样任性的自己真是太不应该了。
所以后几天的时候,我已经不再去杀丧尸泄愤了,但崔铖却意外的拉着我到处玩,似乎想要带着我散散心。而我也任由他这么做了,我确实需要散散心,忘记我心里面各种黑化的想法……
接下来沿途的时候,我们便会去一些之前没去过的旅游场所,也会去博物馆逛逛,顺便打劫几个我喜欢的东西——话说现在的古董真的成破烂了。真是太可惜了。
因为是末世,这些旅游场所没有活人,变得空空荡荡的。虽然有一些丧尸,但并不多,我们躲着走,偶尔遇到就杀掉,倒也不算危险。
前几天到海边的时候,也是一片冷清的景象。我曾经怀疑海里面会不会有丧尸,或者变异的海洋生物,不过在观察许久之后,我发现海里面的鱼一点事也没有,更没有变异的。崔铖这时候又忽然说要去动物园看看,我们便去了,发现一些还没饿死的动物没有变成丧尸,甚至连饿死的动物的尸体也没有变成丧尸。所以我和崔铖就怀疑,是不是动物不会感染丧尸病毒?
但崔铖又说,也许不会受感染,但动物携不携带病毒也不一定,若是携带,但动物既不会变成丧尸从外表又看不出来,而吃了这些动物肉的人类却会变成丧尸……细思恐极。
不说这些了。反正在8月26日这天,我们到达了o市的安全区。
o市的安全区很大,是郊外的豪宅区及往外扩散的十几公里,几乎赶上一个小城市的面积。而在这座安全区最外围,则是一大片高大的石砖墙,上面拉了电网,大门是钢制的,附近有好几个自动摄像头,感觉十分高科技的样子,有种美国大片的既视感。
我和崔铖到达的时候,门前已经排了一个大长队,据说只有特定的时间大门才会打开,接收跑来避难的人。所以我和崔铖便把车开在旁边,跑去排队。
大概在下午两点,大门上的灯忽然亮起来,喇叭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请各位幸存者遵守秩序排成一队……”那个人说话的感觉挺官方的,说了一大通话,但意思总结起来就是:排队,在门上的感应器上按下掌印,一个一个进来。如果有人不遵守规则,他们就会直接派人拿枪扫射他们,想进来就得听话。而所、有、幸存者的所、有、物资都会被充公,一件不留。
我有些不屑这些霸王条款,但势比人强,我不得不遵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