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轩静静的看着欧阳贝,仿佛看着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俊朗的脸庞一种不可置信的神情让他眉头微皱。良久,李云轩才渐渐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不敢肯定的向欧阳贝问道:“你说,有可能是清颜?”欧阳贝点点头,李云轩神情凝重的说道:“依我对清颜的了解,她单纯善良,不会做出这种在饭菜里做手脚的事情。”“哼!”欧阳贝冷笑道:“单纯善良?你才认识她几天?你对她就那么深信不疑吗?如果你都能对清颜这样不知根底的女子毫无戒意,你怎么就不能相信小月对你的心?”欧阳贝这句话狠狠的敲打在李云轩内心最软弱的地方,那里一直封印着他对冷月深入骨髓的爱,此时欧阳贝这一记猛击,让李云轩的心再次抽痛,他痛苦的抬起头看着欧阳贝的眼睛,说道:“这一生,小月是我唯一挚爱的女子,也是我在这世间唯一至亲的亲人,我从未怀疑过她,我只恨我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她,这半年来。。。。。。”李云轩一时怔住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说,欧阳贝看着李云轩不知所措的表情,正色道:“说不下去了吧?因为这半年来,你逐渐地淡忘了小月,你的心不再无时无刻的牵挂她,你也不会因为思念她而痛苦不堪,只要你不再见到小月,你的感情就不会再有丝毫波澜,你的心一日比一日冷如冰霜,直到你淡忘了这个人世间对你情根深种、痴情一片的女子。”李云轩强忍内心的悲痛,细听着欧阳贝冷冷的话语,如同一根根钢针扎在他渐渐复苏的心上,亦如同一把铁锤,锤锤敲打他本已迷失的灵魂。
欧阳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英气荡漾的脸上浮现一丝痛楚:“云轩,这半年来,我是日日陪伴小月,她所有的痛苦,我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每天她都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来这小院看你,却只看到你紧闭的房门,和时不时传出的你和清颜的谈笑声。”李云轩疑惑的看着欧阳贝,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说,小月忍着巨大的疼痛是什么意思?”随即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瞬间变得激动起来:“小月她怎么了?她的身体。。。。。。”迎着李云轩焦急询问的目光,欧阳贝轻轻点了点头:“你还记得半年前在‘玉龙殿’,小月一掌拍向你的情景吗?”李云轩点点头,他怎么会忘记?他怎么可能忘记?冷月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眼底闪过的一丝杀机,生生断绝了所有情爱的双眸,如同一把剑深深插在李云轩的心上,让他每每想起,就痛不欲生。
欧阳贝看着李云轩,他从李云轩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绝望,摇头轻叹道:“云轩,其实小月比你更痛苦,那晚的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当你握住她的手想让她摆脱‘飞虹’带来的不适时,她的心便剧烈的疼痛,拍向你的那一掌,也不是她意念所能控制的。”李云轩诧异的望着欧阳贝:“你。。。。。。你的意思是,有人控制了小月?”欧阳贝不置可否,李云轩神色一凝,突然想起什么,可又不确定的恍然道:“我想起来了,难道是?”欧阳贝急道:“是什么?”
李云轩却摇摇头,他想起独行为冷月疗伤的那一夜,帮主项问天安置好独行走出玉龙殿时,神色凝重的对他说过一句让他当时迷惑不已的话:“云轩,大叔已经尽力了,如果日后冷月再有什么意外,你可以直接来找我,身为帮主,我自会还你一个公道。”李云轩抬头迎向欧阳贝澈如清潭的眸子:“这件事情,或许帮主能为我们解释些什么。”
自那日终南山归来,冷月将自己关在房内未曾出门,清颜依旧住在情谊永恒总坛。李云轩与欧阳贝一同见过项问天后,二人便在李云轩的房内一直待了一个昼夜,直至次日日暮时分,欧阳贝方从李云轩房中走出,径直回了总坛,自从半年前李云轩闭门不出之后,冷月让独行把自己从玄武坛调出来,和欧阳贝一同住在总坛一个小院内。
黄昏时分,冷月依旧躲在房中不愿出去,许是终南山之约让冷月彻底寒了心,两个少年之间的战斗她觉得都是自己的缘故,只是冷月不明白为什么自终南山归来之时,李云轩与欧阳贝都沉默不语,当日的她只流连于终南山太乙圣境的奇美风光和那与世隔绝的一隅宁静,并不知晓欧阳贝与李云轩相谈的什么,只是李云轩的表情中再也没有了对自己冷冷的神情和对欧阳贝仇视的目光,除了深深的疲惫和眸中稍纵即逝的痛楚,冷月并没有在李云轩的脸上看到过多的表情,而欧阳贝依旧清风明月一般的飘逸、洒脱。除了左肩的伤口隐隐看到渗出的殷红血迹,与平常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