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般笃定地说道,听得我心中一时感慨不已。
“皇兄,你这又是何必,你本知我不会……”
他打断我,“就算你拒绝我,我还是会这般做,这是我的决定,任何人都撼动不得!”
他心意已决,带着不送抗拒的决绝,不容我再多言。
我喟然长叹,面色怅然,“你这般,又何尝不是在逼我,若此行,阿焱真的复活,届时你让我如何自处?你又该如何自处?”
我试图劝阻,“与其到时候纠结痛苦,不若彼时快刀一斩,一切皆是我负了你,你不必为我做到如斯地步。”
他神情悲怆地望着我,眸底溢满不甘,“你便连这点机会都不愿给我吗?”
“并非给不给的问题,九歌已然负过你一次,绝不能再负你第二次,更何况,你我兄妹,本就不该有此纠缠……”
“不必说了,我意已决,此行定要跟在你左右,你若不喜,大可对我视而不见,当我不存在便是,何苦说这话来打发我?”
他不愿再说下去,扭过头不再看我,说出的话却不容拒绝。
东海之上狂风造作,将他一身黑袍吹得猎猎作响,颇有种落寞决绝之感。
见他心意不容我动摇,我只好随了他去,但愿他自己能早日看透。
…………
东极之地并不算远,距离东海只几日的脚程。
我与九渊一路腾云驾雾,谁也没有开口,就这般沉默地赶着路,很快便到了离火之境。
离火之境满山疮痍,形如火烤。
还未入内,便觉烈火焚心,火舌卷着风袭来,阵阵烫意。周遭的山头受这火烤,皆是寸草不生,连只活物亦未瞧见。
九渊运气护体,面色阴沉,看着狂舞的火舌皱眉,“这离火当真霸道,幸而你借了定魄珠,但也不能久待,不如兵分两路,这样寻到血玉胜算要大些,如何?”
我知晓他话中道理,十分听话地点点头,“我有定魄珠在手,可多撑着时日,你届时不必勉强,若这次找不到,稍作休息,第二次再来寻亦是一样!”
血玉虽藏于离火之境内,但要寻到,亦是不易。不但有熊熊烈火把守,甚至会有螭龙相护,境内机关重重,要找到血玉本就要耗费些时日,更何况是与螭龙抗衡?
我担忧他会硬撑着也要寻到血玉,遂提前出言相劝。
九渊神色一愣,继而淡淡一笑,“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
得到他的承诺,我心下稍安,将定魄珠置于心口,捏诀护体,隔绝了外头的烈火,往里走去。
离火之境四处火岩峭壁,里面除了源源不绝的离火,还有纵横沟壑的暗道,我稳住心绪往里走去,借由定魄珠幻化出来的四海水罩将我包围在内,隔绝了炙炙火意。
不知这般走了多久,却依旧未见螭龙身影。定魄珠的水罩逐渐削弱,我心下稍紧,加紧脚步往里走去。
忽而一声龙啸,沉沉闷闷传来,似乎方才苏醒,是螭龙!
我心间一喜,捏诀稳住定魄珠,脚下生风,往那声源处飞去。
便见九渊面沉如水,额间薄汗,一身黑袍隐隐有些焦黑,手中执剑,浑身灵力大盛!
而他对面,螭龙如同一条火虫,怒吼龙啸,似被惊醒了一般烦躁,身上离火裹体,龙身扫过之处,皆是炙热火意。
见此,我再也不敢耽搁,祭出乾坤扇,飞身与九渊统一战线。
九渊见我飞来,凤目上下打量我一遭,见我胸前定魄珠无恙,周身水罩依然坚固,目光这才松懈下来。
“这螭龙刚醒,怒气正盛,待会你躲在我身后,莫要硬来,交给我便好!”
他沉声吩咐,手中的剑紧了紧,未待我反应,一道罡风凌厉朝螭龙打去!
螭龙身子笨重,但动作却十分灵活,跃身避过九渊这一击,堪堪稳住,九渊第二道罡风又袭来,接着第三道第四道密密实实的罡风砸向螭龙,形成一张无形的风刃之网,将它围困在内,任螭龙如何神勇,也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九渊好几道攻击!
顿时一声龙啸,它怒不可遏,口中离火喷涌而出,九渊携着我险险避过!
然他身上光罩却在方才打斗中减弱了不少,身下衣摆再次被离火扫到,焦黑一片。
他携我站稳,提着剑又要再次飞身与螭龙缠斗,我连忙止住,“皇兄,你护体光罩正在减弱,恐不易多待,还是交由我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