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如同鸵鸟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土里,他有种被全世界都用指责的目光盯着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出。
有谁会来帮助他呢?林风心底最深处隐约升起一点点希望的小火苗,可头脑里所识的人就那么几个,除了少主,其他人都离得很远,无论是距离还是感情的亲疏,都不会出现在他的身边。
少主?徒然念到这个名字,就如同吃了颗定心丸,整个人莫名的安定了下来。
眼睛越发明亮,他几乎可以肯定少主一定不会放着他不管,因为能够拥有灵魂之火的人有着天底下最纯净的心灵,虽然他们少主看起来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但其实比任何人都温柔。而现在的他之所以这样紧闭住自己,不过因为怕受到伤害。
旁观者清,在还不知道苏禾就是少主的时候,他就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感觉。这么一样,得救的可能性又多了三分,他开始不再怯怕旁人异样的打量目光,转而四处搜寻,企图找出苏禾少主的影子。
东张希望,明显求救似的寻找着什么,眼睛一眯,凌鸠羽提醒萧流云道:“萧师兄!这小子只怕还有同伙,咱们得看仔细了,别让此人逃了,免得祸害其他人。”
有些圆润的声音天生带着一股儒雅的温柔,如沐春风却在此时化作万千看不见的刀子,无形之中扎得人遍体鳞伤,却深不见血。
“萧师兄,鸠羽!我瞧着这位小道友挺面善的,这么做说不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柳琴音对林风安抚性的微微一笑道:“我以前有个朋友,也和你情况有些类似,那时候他的表情和现在的你很像,不过……”
面色有些阴翳,语气微微有些落寂,柳琴音强颜欢笑道:“因为在乎,所以抱有很高期望,于是忽略了现实,所以……所以,其实最该说抱歉的是我,都怪我没有坚持下去,抛弃了年少的他!”
深吸了一口气,她想起自己所说的那句绝情的话“除非你修炼到了渡劫期,否则永远都不要来见我!”这是一句恨铁不成钢的气话,加诸了很多一己之愿。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也不过是少女心性,若是再成熟一点,结果就不会是那样了。
渡劫期,没想到短短百年,那人居然真的做到了,可是他还会记得她么?
完全不能肯定,柳琴音面对着林风就不由想起当年的古珺玉,因此忍不住替他开口求情道:“既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儿,萧师兄,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这位小兄弟?”
“既然是没开口,那么且信他一回又何妨!”萧流云倒也爽快,他初时生气,实在生平第一次碰上被采花这种只能发生在女人身上的事,有些失了方寸,就连基本的理智与判断力也没有了。
笑自己也会有失风度那一天,他刚解开林风身上的束缚,同师弟相视点头,皆表示愿意放了这个人时,人群中却又突然冲出一个男人。
他整个人从脸到脖子都布满了被某物咬过的齿痕,并且踩在地上的双脚有些虚软,向前移动过来的时候,明显不协调,像是下肢受了伤。
“林风,你这个杂种,竟敢用哪种方式侮辱我,我一定会要你好看。”方樊眼睛通红,愤怒的用双手提着林风的衣领,言语里充满指责,心里却止不住颤抖,无比的害怕那样眼神冰冷,毫无人性可言的他。
虚张声势,他此时不过是一张孱弱的白纸,风一吹就会跑。恨死了这个人,眼里的阴毒愈发强盛:“林风,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被如同诅咒一样的话语加上蛇一样阴冷的目光盯着,刚缓过气来的林风有些不明所以:“方…师兄,我不是已经放过你了么?”
“放过?”方樊怒恨的收紧五指,紧紧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经暴突:“最讨厌你这张虚伪到恶心的脸了。”
有过差一点就被那样玩死的经验,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原地两三天才恢复过来,没想到一进城就看到就又看到这个他自小就厌恶、现在更是讨厌到极点的人。
“你…恩将仇报!”林风原也料到自己的师兄不会领自己的情,可在这个紧要的当口,这人遍布在外面皮肤上的痕迹,一眼就能看出发生过什么,此时他的表情明显就表明那个人就是他。
麻烦接二连三的找上门,刚刚才稍微对他有点信任的那三个人脸上又露出了疑虑的神情,他这下简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忙于辩解,他与方樊争执在在一起,却又说不过对方,脸色急的红了,眼睛*辣的却始终没有流出眼泪,只在心里莫名的觉得委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老天爷要这样为难他!
内心极度不甘着,事情却又发生了急剧性的变化。一个冷艳妖娆的女子不知何时插了进来,声音清透傲然,瞬间吸引了他人的注意力。
“林风,你是笨蛋么,你以为那件事按照那个人所说的去做就能拯救我们的少主了么?我不是让你在归仙客栈等我么。以后少自作聪明。”一脚将方樊踢倒在地,纪苏禾就着这个机会将在无尽之渊受的万兽宗的气发泄出来。
“成王败寇,谁让你惹了姐姐我,居然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这么点惩罚算是轻的了。”嘴角洋溢着一抹坏笑,纪苏禾轻轻凑近方樊耳语道:“怎么样,被幻兽千足压在身下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那个时候的林风有很多手。”
刚从古珺玉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他也是震惊不已,这人居然想出那么损人的方法,真是个天才。眼睛弯弯的勾成一抹精致的弧线,亦正亦邪的妆容使得他危险中透着诱惑。纪苏禾只是想用女人的身份让人降低戒心,倒也没有想要怎么利用这点勾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