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切的孽缘都要从他应邀去一家花楼商谈药材订购事宜的时候谈起,而纪苏禾现在准备演示的就是发生在这里的一段故事。
街道上的吆喝声渐渐散去,小孩子的嬉笑打闹着回了家。
顾若欢踩着时辰点到了约定地方,推杯换盏之间便将一切商定。素来知道他性洁自好,那些老商户并不会唤人与他作陪,只是今天在他踏门而出的时候,一位站在外面招揽客人风尘女子用带着讽刺的声音笑着私语道:“这男人只要在床底之间得了欢乐,就是你即刻要了他的性命,他也会毫无防备。所以说最难消受美人恩。”
眉头一挑,那的女子成功惹怒了要招揽的客人之后,须臾之间变换了一副娇艳柔媚的表情,娇嗔道:“客官。这美香刻骨毒,你是可曾会害怕?”
说将,她柔弱无骨的双手攀附而上,只挑逗得那男子心猿意马,神智魂昏。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男子猥琐的笑着扑了上去,女子半推半就,倒也使得一身好手段。
先是学那女子的声音婉转勾魂,又挑着古珺玉的下巴模仿那男子轻佻下流语气,纪苏禾这个*广播剧声优的丰富经验令他整个过程驾轻就熟,角色之间转换流畅,衔接自然。
接下来那顾若欢却将这句无意间听到的话印在了心里,后来他又独自招了那女子来问其中的道理,只见那人扑哧一笑,乐道:“大千俗世,人各不同,这得看人,更得看你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若是人心,唯一个好字可道,结果却是苦甜各一半。对于奴家这样卖笑牟利的小女子来说,这一辈子的输赢皆堵在自己的一颗心上。得人怜,幸之。若无,便要守之。否则便如飞蛾如火,烈焰焚身之后,往事如烟。”女子惆怅着自己的命运,语气带着哀伤,就连娥眉间也黯淡了不少。
这合该是惹人同情的颜色,可对于思不在此道的人,犹如对牛弹琴,对马吹箫。一条心都放在怎么让莫离尘心甘情、毫不反抗的将武功传到身上,顾若欢对于女子所说的内容并不感兴趣。
人心么?除了他自己,所有人皆不可信。特别是好惩奸除恶的莫离尘的心,要来有何用?是人都会有背叛你的可能,他只依靠自己能紧紧掌握在手里的东西。
“若想牵制一个义薄云天的人,令其对你有求必应,那该当如何?”顾若欢直奔主题的问道,并掏出了一个钱袋子直接打赏了那女子。
瞧得出这位是个不解风情的主,那早就练就了一副察言观色本事的花楼女子也不纠缠,收了钱答曰:“责任。”
简短的两个字,顾若欢闻言皱起了眉:“什么样的责任?又要如何让他负责?”
“愧之,便能令其负责。至于什么样责任?”那女子呵呵一笑道:“我们风尘中人也最是喜欢这样的人,只要随便做点手脚,让他们误以为强占了别人的清白,那么他们便会负责到底,更甚至于照顾终生。”
“公子可想写类似的法子,倒也不唯一。”
深觉女子之话有道理,顾若欢权衡之下,决定要么不出手,要么就下一记猛药。本就要与莫离尘发生肌肤之亲,他原打算在上面,可为了让其愧疚于心,不择手段的他把心一横,决定在下面。
故意在事前告之对方所服用的药里含了春药的成分,为的就是不给对方有找借口的机会。在一个漆黑的雨夜,事情如料想一般发展,只是为何他还会有羞辱感。被当做一个女人强上了,如莫离尘这样正义的典范,必定会深深自责不已。这都是算计好的,顾若欢攥紧了手指于疼痛中安慰自己,与此同时,眸光中一片冷意。
“等你无用之时,便是命绝之日。”他在心里这样说道。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生性多疑的袁九重又怎么会完全信任顾若欢。运筹帷幄,他将一切看在眼里,在顾若欢的给莫离尘的药中也动了手脚。计中计,谋中谋,对于狡诈多疑的人来说,棋差一招,则满盘皆输。
顾若欢武功虽不算出类拔萃,但也算中上之辈。可惜就是在这个夜晚,天空中电闪雷鸣,银光乍现,顾若欢怎样也无法相信自己会失算。原本应该是他吸取对方的武功,却变成对方吸取他的武功。
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一身冷汗,唇角的冷色沿着舌尖传到心里,寒如极北的风霜,痛也,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生生砸得发蒙,惊惧到头脑一片空白,才化作一句痛苦沙哑的绝望之声:“莫离尘,求你停下,求求你,不……不要,唔…拿走我的武功。”
“啊…嗯……唔——”纪苏禾刚才动情的念出这几个字,古珺玉突然眼明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巴,并冷眼斜了屋子里的凌鸠羽与柳琴音,那翻脸无情绝情的样子绝对能偶让人相信——若再待下去,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纪公子,凌某与师妹闻你之所擅,倍感新奇,情趣有加。然寥寥数眼,匆匆之下也实那揣摩,一时也无法明白剧中之人是何性情。莫不如你先与古兄先配那莫顾二人之间的戏份,待我与师妹细细看完后再来其它?”
客气的话语虽是在征询纪苏禾的意思,但还没等人作出应允之举,凌鸠羽拉着柳琴音化作一道白影,便飞快的消失在纪苏禾与古珺玉眼前。
“唔……古珺玉,你这个混蛋。”古珺玉方才松手,纪苏禾便生气的张口骂道,也不知是气他放走了方才那二人,还是恼怒正投入的时候被人忽然打断。反正他现在的感受就如同于咽下果腹的唯一一点食物,却突然因被人开玩笑的拍了一下,梗在喉咙,吐不得吃不下,脸黑也不是,绿也不是。
“唔……唔……”嫣红的嘴角犹如含苞待放的花蕾,方才张开一点小口,便被飞舞在其旁、随时准备一尝其香的登徒子给轻薄了。
“来,我们继续。”在搅动着舌尖吮吸完甘甜的汁液以后,古珺玉嘴角带着一抹意犹未尽,心里邪恶的想要索取更多。
其实与苏禾对戏,然后借用书中的场景对其上下其手,逗弄与股掌……这样的事情,他早在看到对方大学时代配音生涯的时候,心里就隐隐滋生了这种想法。
“你这家伙,别以为面无表情,我就不知你想的什么?”眯着狭长的眸子,纪苏禾气息有些不稳的靠近古珺玉:“想要我答应么?”
暧昧的气息喷薄在脸上,徒然加快的心跳诱惑着他诚实的点头。“嗯!”古珺玉沉声答道,淡漠的脸孔透着一股禁欲的气息,但截然相反的却是他奔腾着数不尽*的瞳孔,幽深得仿佛能够吞噬人心的无底深渊。
心有一刻惊慌失措的跳乱了节奏,发现了自己竟然莫名的沉醉其中,纪苏禾脸颊淬了抹艳色,鲜若桃李。“嗯哼!”他用鼻孔冷哼一声,掩饰自己面露而出的异样之情。话锋一转,他抬着高傲的头颅挑训道:“你若能让那东西如中了春药一般坚硬如铁,剑拔弩张,别说是陪你做那夜书中之事,便是任你为所欲为,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