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珺玉,你这个禽兽,纵欲过度,早晚阳x痿。”纪苏禾转过头来气恨的诅咒,惹得古珺玉看起来冰冷的面角又一次绽放出邪恶。“你这里温度这么高,给我暖暖,阳气充足,自然就立了起来。”
“……”纪苏禾一口气噎住,心中暗骂:“这该死的古珺玉,如今,脸皮居然比他都厚了!”
气势强弱立时明显。正当古珺玉磨刀霍霍的时候,周围却冒出几句不和谐的声音。“古珺玉,你这个禽兽,纵欲过度,早晚阳x痿。”有些口齿不清,甚至念得一字一顿,如同牙牙学语的孩童一样,吐字缓慢。
“古珺玉,你这个禽兽,纵欲过度,早晚阳x痿。”渐渐变得流畅,甚至连语气都学了半分,古珺玉面色一黑,强大的威压震向周围那些原本被他认为无害的僵尸。
只见他们懵懂之中露出了一丝害怕的神色,往后退了几步,但嘴巴就像念口头禅一样,不停的发出声音。
“古珺玉,你这个禽兽,纵欲过度,早晚阳x痿。”逐渐地,越来越多的赤炎尸学会模仿这句话。于是整个山谷便热闹了起来,好似一个连的人在里面喊口号。
“……”古珺玉脸色越来越臭,却拿这些在儿时,父亲陷入封闭,无人理他的时候,陪伴过他的傻尸没有办法。
“不是要收小僵尸么?这群蠢物传承了你的气息,如今好骗的很!”古珺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万万没想到,这些东西开了灵智后,会统一将纪苏禾认作自己的父母。
“古珺玉,你这个禽兽,纵欲过度,早晚阳x痿。”此起彼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并时不时映起几道回声,瞬间活跃了气氛,令纪苏禾难看的脸色和悦了不少。
“古珺玉,怎么才能变身回来?”想着有一群可爱的僵尸在欢脱萌萌的等着他,纪苏禾暗自把仇记在心里,等着回后再算。
前半身爬到了纪苏禾的背上,古珺玉双手揽住他翅膀以下的位置道:“你现在的力量无法发达到变身的程度,还是乖乖给我骑着,老老实实地双修。这样,回到鸣凤学府之前,应该就能变回来了。”
古珺玉说着极度不负责任的话,这使得纪苏禾睁大了鸟目,狠狠的鄙视了他几眼。
扬起翅膀,缓缓地盘旋升至空中,古珺玉虽趴在上面,真气运转着,并没有给他增加一丝一毫的重量。
从上往下的俯瞰着下面僵尸的数量,纪苏禾数了数,又接近三百多只,足够他组合一支纪家军了。正愁着怎么将他们带走,只见底下的那些赤炎尸体张开手臂,作起飞的样子,脚尖逐渐离地,自然的飞到空中,跟了上来。
红色的发丝在风中微扬,赤红的双瞳晶莹闪亮,剔透的像是玛瑙与水晶一样干净透澈。它们只是简简单单的追寻着一抹熟悉的味道,那便是家人与父母的味道。
考虑到赤炎尸外表的特殊性,纪苏禾与古珺玉并未急着回鸣凤学府,而是停留在一个地方整顿。
算算出来的时间,竟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鸣凤学府内连个主要的管事的人都没有。
黑羽被柳琴音的美色迷了心窍,跑去了妖域;古珺玉与纪苏禾这两个也一直未见身影,不定跑到哪儿去野合;林风与凌鸠羽的动向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下,林沧寒脸上露出阴险得意的表情,轮到他翻身的日子就要到了。
穿着一条下人的服饰,出了鸣凤学府,他向着万兽宗的飞去,然后猥猥琐琐的躲在外面,眼睛不时的往进出的人身上瞟。终于在等了三四个时辰的时候,
见到两个穿蓝色衣服的熟人从中出来,心中顿时一喜,便悄悄尾随在后面,直到离往兽宗远了一点,才整理了一下衣角现身。
“师傅,你怎么在这儿?”刚才在宗门里刚被他修理过,怎么人一下有出现在眼前,方樊最近被骂怕了,见着林沧寒,眼神有些畏惧。
“掌门有何事?难道怕我们办事不利,还要特意跟来么?”万兽宗的百兽堂的长老曲蟮与掌门“林沧寒”最近闹得水深火热,因此再度见面,他面色不善,眼神阴郁的讥讽道。
“曲兄,方儿,门派里的掌门与八大长老全是凤凰一族的余孽假冒,而那天出去的几个人当中,就我一个人侥幸逃了出来,其他的恐怕都遭了不幸。”林沧寒见自己的人全部都被蒙蔽,并被一点蚕食,心里又是种了一根毒刺。
三人找了一个地方静静的将事情理清楚以后,方樊与曲蟮脊背一阵发凉,这才恍然大悟过来:“怪不得,掌门的行为同之前判若两人,竟是被那些狡猾的畜生钻了空子。”
“师父,除了曲长老,还有另外两位之外,其他人的权利都已经被没收了回去,我们要怎样才能将这群老不死的清理掉,然后夺回我们的万兽宗?”想起这段时间,自己被数落得像孙子一样,方樊心里只觉憋屈,恨不得立马将白羽几人大卸八块才好。
“莫急,你们先不动生色的把我们的人联系起来,然后等着我发出的信号,再伺机而动。”林沧寒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给曲蟮与方樊增加了不少底气。
“这是八阶幻兽噬魂蝎,掌门若要对付那修为全废的两个人自然不是问题,但那凌鸠羽乃灵韵派掌门之子,手中符宝众多,还是当心一点。”近期因为自己的势力一点点被吞并,曲蟮为了日后着想,竟然连最厉害的兽宠都拿了出来。
“有了曲兄这杀人于无形的宝物,林某自当保证万无一失,非教那两小子魂飞魄散不可。”互相看了一眼彼此,脸上挂着阴毒的笑容,林沧寒对着两个同自己沆瀣一气的人,心情有所好转,便将自己的计划有多透露了一点给对方道:“届时,我会将此事全部栽赃古珺玉与那个器灵身上,然后挑拨灵韵派掌门对付他们。待双方彼此两败俱伤,我再趁机夺回封天神印,然后转过头来,里应外合,收拾那些畜生。”
三人分开之后,便各行其道。
而这边,一处青山之中,瀑布倒挂,湖水清澈,绿树掩映其中。林风被凌鸠羽压在水中,翻云覆雨了一段时间。最后直到林风面颊羞红,被做得站不直腰杆,噙着一抹儒雅笑容,凌鸠羽才把对方抱到一处草坪上休息,浑然不觉危险已经悄悄临近。
一只黑色的巨蟹突然地底窜起,然后迎着两人的面喷了一口毒液。猝不及防的意外导致两人反应不及,眼睛与皮肤上都沾了不少。最近靠着凤元丹,修为的恢复速度可喜,但也没到达一部登天的地步。
眼前的妖兽不停的甩着尾部的毒钩袭击他们,凌鸠羽一边护着林风,一边闪躲,行动起来十分吃力。面对实力明显在他之上的毒蝎,他不得不将对方放到一个隐蔽之处,然后独自引开紧追不放的妖兽。
毒液渐渐渗透到身体里,林风掏出一并清毒丹暂行压制,满含担忧的望着凌鸠羽逃开的方向。修为如普通人一般底下的他,对周围危险的觉察能力降到了最低。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别人从后面突然砸晕。
已经绕出了很大一段距离,凌鸠羽自认为成功甩开了那只剧毒无比的蝎子,这才连忙服用一颗解毒的丹药,然后原路折返去与林风汇合。可当他来到将对方藏身的地方时,面前所发生的一切令他血液都凉透。
“怎么会?我明明把它引走了。”望着方才还活生生的依偎在他怀里,会因为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便脸红得抬不起头来的人,现在却被野兽咬断了喉咙,身体也被啃得残缺不全,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啊————”仰头绝望悲伤的大喊,声音却戛然而止,哑在了喉咙里。“林风……”身体里的气流狂暴而起,毒火攻心,一口黑红色的血液从空中喷出,然而他却毫无所觉。手中流转着碧玉萧的光华,呜呜鸣咽的颤动声显示了持有者的愤怒。
全然不作防范,挥动着玉箫只攻不守,并一股脑的将自己的福宝往那巨蟹身上砸去。轰的一声,一张门派最高品质的十阶玄火符被他拍出,滔天的烈焰从天空砸下,那巨蟹的保护屏障被烧开一个洞。凌鸠羽趁机用玉箫划了一道剑气,瞬间将那毒蝎断成两截,而他自己也被对方抛出的紫黑色倒x勾砸中。
连忙取出引魂灯放在林风的尸身面前,并拿起招魂铃,一边摇动,一点声音哑然的呼唤林风的名字。
“林风,林风……”伏在他的身x体上,那完好的半边,肩x胛之处仍然残留着他的齿x痕。“我不该扔下你独自一个人的……”他喃喃的自责着,脸上的泪水如注的流淌下。
“枉我自诩聪明,却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七天的时间已过,引魂灯灭,招魂铃上也出现了裂纹,原来修真者的生命也不过是在刹那之间。
什么都没有了,就连一丝魂魄都没有,他再也不能再这世界上找到一个名叫林风,令他心动的人。“没有你,我苟延残喘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集聚了所有的灵气涌向身体,他竟然选择了元神自爆,与林风同消于天地之间。
浓浓的大火在地上燃烧,很快两人便淹没在了火蛇之中。“蠢货!”树丛里突然冒出一句冷而不削的声音。躲在远处,林沧寒慢慢的从阴影中走出,眼睛对着热火流露出一丝垂涎。那凌鸠羽手中的储物袋里,定有不少的好东西。双脚向前迈了几步,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掉过头来便走开了。
身为有名的大派弟子,宗门都会为他立一个铭牌,放在指定的楼层,派人专门看管。一但原主人身死,铭牌就会断裂,甚至是粉碎。
看管铭楼,这份工作虽清闲,但素有好评的灵韵派就连一名仆人,都具有很好的修养,从来不会偷奸犯懒。于是当代表凌鸠羽身份的铭牌发出嘎吱一声响过后,便立即有人上去查看。
一堆粉末堆在桌子上,守铭的人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确信自己没看错,便慌忙大叫了一声:“不好,少掌门出事了。”
很快事情就迅速被上传给了灵韵派掌门凌天鹤。正与大弟子萧流云讨论自己的儿子去了什么地方,竟然将与古道宗的全部事宜放下,就独自一个人走了,哪知却见下人礼仪全无,匆匆忙忙赶来告诉他:“少掌门已经死了。”
砰的一声,手中装有灵茶的杯子徒然惊落在底,兀自在地上打着回旋。水撒落在地,留下一小片狼藉的污渍,望着身穿灰色下人服侍的弟子手持托盘呈上来的两样东西,凌天鹤心跳停止,脸色发白,两眼发直。也不知是被旁边的谁摇了一下,才缓过气来,手指颤抖的执起两样东西,声音哽咽道:“我儿,是谁害了你呀?”
眼前的一堆碎沫无疑说明了自己的儿子,魂魄被毁,连重新投胎做人的可能都没有。
忙拿起旁边那块与铭牌摆在一起的忆魂石,泪水纵横在脸上,视线模糊一片。“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之死,心伤而自杀的么?”铭牌里附着人身前的一缕神识,假若铭牌的主人遭遇了不测,有着联系的神识就会将人死前的所见到的画面传回来,然后被保存在忆魂石中。
宗门可凭借这个,替其手刃仇人,完成最后心愿。
很快门派一片大哀之色,门棱各处都挂上一条一条的白绸。待寻找到林鸠羽身陨之所,林天鹤带着一众弟子,手缠黑布,端了香烛与果品,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事发的地点。
烈火已烬,连灰烟也被风吹散,只留下一片焦土,还有一些像是后来被野兽遭弄过的凌乱痕迹。见此情景,痛失爱子的凌天鹤又是一悲,几欲失声痛哭流涕,但头脑尚维持着身为一派掌门的理智与清醒。
振了振心神,稳住心绪,出口的声音却难掩悲怆:“我这一生就怕留不得。自己的爱人守不住,如今,就连自己的孩子也保护不了。”几经生死离别,往日的百般折磨一时涌上心田,凌天鹤脸上饱含着伤痛之色,令敬他如师如父的一众弟子,心里更加不知滋味儿。鸠羽师兄(师弟)为人谦卑儒雅,对他们更是亲如兄妹。
往日点滴理历历在目,不少人嗟嘘不已:“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救没了呢?”怅然若失去的望着那一地的尘土,有很多曾经暗地里仰慕过他,却绝他不易动心的女修伤心落泪道:“少掌门殉情而死,竟然也是个痴人。”
声音凝噎,素手拿着一块雪白的纱巾不时的蘸着眼角流出的点点水光。耳畔周遭的同情怜悯又怎能入得丧亲之耳,不过徒增伤感。“罢了!”一声颓然过后,凌天鹤一身冷清沉寂道:“流云,去查查羽儿所爱之人的身份。”
“恩,是的,师傅。”怔然而立,萧流云听到耳边的传话,因一时难以接受林风与凌鸠羽两个熟人竟然就这样的悄然而逝,头脑有些恍惚,回答起来有些口不对心。
林风的身份哪里还用去查,萧流风苦笑一声,便道:“师傅,在和师弟商定由我回来安排灵韵派这边事小之前,这人我便认识了。”
一边为自己的师傅介绍林风的背景与性格,一边回想着往日。起初那些尴尬的场面,到后来大家言笑晏晏的品茗谈欢,仿佛昨昔,却又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他既是万兽宗的人,却又为何不见人来悼念,恐非师门庇佑之人,你且通知一声,然后找出他所亲之人,好好善待。”爱子因其二死,心中纵有所怨,但对于黄泉陌路之人,不能宽恕,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大哀之后,头脑反而更加清晰,凌鸠羽让所有的人取出自己的乐器,按照灵韵派的方式,奏鸣一曲,便又携众人缓缓归去。
心里累作一团,却刚至灵韵派画着九天曲谱的门口,便碰巧遇见两个穿万兽宗服侍的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万兽宗掌门林沧寒。不觉这人气势与往日有变。先是将人迎了进去。吩咐下人上茶,这才上座,提神相谈道:“宗主所来,是为何事?”
想起林风是万兽宗的,便觉对方有可能是因为这个,便猜:“可是为了弟子林风之事?”
“凌掌门所言甚是。”原本还要一番托词,却不想对方已经直接提起,林沧寒心中一喜,面上却装作一脸沉痛道:“小徒之死,凌掌门定然已经知晓。我与他的师兄弟们都很难过,便想着要完成他心中一直以来的心愿。”
见羽儿所爱之人也是受自己师兄所关爱的,凌天鹤心中不免多了一丝宽慰,就如同对待亲家一样,脸上多了几丝近意。
“是要为他与羽儿举办婚礼么?”本就是个重情之人,凌天鹤也不乏浪漫的情感。
摇了摇头,有些担忧和犹豫的看着上首的凌天鹤,林沧寒心中十分藐视,连忙低头装作受伤,用十分复杂的语气说道:“非也,实乃关于风儿的身世。”
“这与我灵韵派有关?”既然对方找上门来,必然是有什么联系,凌沧寒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代入,整个话题都被对方牵着走。
“唉,算了吧,这件事于凌掌门实在过于残酷,不提也罢!风儿若是泉下有知,也能明白为师的一番苦心。”林沧寒一副不堪重负的模样,故布疑阵道:“只苦了风儿的母亲,白若夕。豆蔻年华,便为人所负,无依无靠,如今却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当真好不可怜。”
故意咬重了林风母亲的名字,林沧寒偷偷的观察着凌天鹤的面目表情。将对方身形一颤,五内俱焚的模样,连忙给旁边的方樊使了一个眼色。对方立马眼明手快的上前扶着:“这是林师弟一直佩戴在身边的玉佩,说是父亲留下来,唯一能当做思念的东西。”
将在把林风敲晕后,从他身上所搜出来的玉佩取出,方樊十分遗憾的说道:“师弟头天出门前,还想向我说,要接这次机会去寻找自己的父亲,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见到玉佩,凌天鹤脑袋里一阵轰鸣:“我儿!”大悲一声,不是多了一个儿子的欣喜,而是还没有得到,便已失去的痛苦。宛若雪上加霜,他颤颤巍巍的将那块玉佩接到手里,如捧珍宝一样细心的抚摸着:“若夕。”
想起当年自己办得混事,又联系到今日的果报。噗的一下,大吐了一口鲜血,凌天鹤一口气憋在胸口,难以呼出,身体委地而昏。
一桩桩惊人的事不幸而至,终于将凌天寒打击的一蹶不振,再无生志。昏昏恍恍中醒来,竟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眼角堆积着沧桑之感。
本该是认命于着一生的悲凉,又听那因为担心他,仍然滞留不去的人说:“羽儿与风儿是为人所害。”
这才在绝望中找到一丝活下去的理由,他要查清楚这件事是偶然,还是认为。是否真如那林宗主所说,是被那器灵与古道宗的宗主古珺玉密谋所害。原因就是因为那器灵看上琴音,而古道宗有意染指他们灵韵派。
心里多半已经相信了这个说法,但他还是修书一封,让萧流云前去查明真相。
不得不说,灵韵派广受天下人士好评,与凌天鹤这样恩怨分明,又细致谨慎,且不易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性格,是密不可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