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什么,尤其是云暮阁开张了之后,国公府买什么都会入账,上面记载的都是原本的价格,而国公府有贵宾卡,能打折,这些折扣的钱去哪了?
尤其是锦云和其他几位太太买的东西,都是直接从公中拿钱的,可是却不见还回去,那可是几千两银子!
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了估算的金额,足有一万三千两,这还是两年!
很明显,前一年才三千两,这一年有一万两,实在是云暮阁给了她贪墨的好便利,老太太气的嘴皮都哆嗦,她没忘记那日,大太太义正言辞的说公中不会帮她们买东西,结果最后钱全部没入公中,全落到她手里了!
青竹见老太太那脸色,就知道大太太讨不了好,微福了福身子就告退了。
待青竹一走,老夫人气的把账册往桌子上一扔,眼神冰冷,脸上是压抑的怒火,“拿去给她,让她明儿来给我一笔一笔的解释清楚!”
王妈妈拿起账册,应了一声后就去了东府,看到大太太心情很好的吃燕窝粥,王妈妈眼底闪过一丝冷笑,规矩行过礼,大太太才热情的上前扶她,熟络的问,“这么远的路,王妈妈怎么来了?”
王妈妈客气的笑着,“老夫人的吩咐,再远也得来,这是账册,大太太您先看着,明儿一早老夫人要问您话,好的话,这家以后还让您管,左右大少奶奶不爱管账,身子又重,吃不得累。”
大太太听了面上一喜,从王妈妈脸上,大太太没看出老夫人气愤不满,拿了账册之后。也没见逐云轩闹事,她是谅准了,锦云那么大的肚子。老夫人也舍不得累着她。
王妈妈不露声色,把账册给了大太太。大太太塞过来的荷包,王妈妈也收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王妈妈岂能不知道,她在老夫人身边那么多年,心里通透着呢,就算大太太落寞了。也不要得罪,照着老夫人的吩咐办事即可,至于别的情绪,不能带一丝一毫。王妈妈见没什么便福身便告退了。
等王妈妈一走,大太太满意的坐下,喝了杯茶,眼睛这才落到账册上,随手翻了一眼。只瞄了一眼,大太太的脸色大变。
大太太一夜失眠,想了一夜,不知道如何就那一笔一笔的账回答老夫人,茶花可以说小厮丫鬟笨手笨脚给打碎了。那些贪墨的寿礼怎么解释?丢了?连寿礼都丢了,这是对老夫人的极大不敬,还有那一笔笔,本以为是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没查了出来,大太太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正巧窗户没关严实,大太太吹了些冷风,第二天一早,大太太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脸色发红,丫鬟一摸额头,二话不说让人找大夫来!
人都病了,还发着烧,还怎么去回老夫人的话,就打发了丫鬟去禀告老夫人,老夫人以为大太太是装病躲避她,气的把一个上好的茶盏给扔了,吓的一屋子丫鬟婆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王妈妈劝老夫人别生气,劝了好一会儿,老夫人才没那么气,王妈妈这才问,“大太太病了,这账册该怎么办,那些有问题的账册又该如何处理?”
对这样的行为,老夫人绝对不会姑息,让王妈妈特地去取账册,还要大太太把以前贪墨的银钱交还公中,大太太怎么可能拿出来呢,那可是一万几千两,她如今不是当家主母了,仅凭那些月例和陪嫁,她怎么甘心,死都不交,直说国公府亏待她,为国公府劳心劳力十几年,就得了这点钱,连叶连祈都没有国公之位,国公府亏欠她的怎么算!
大太太很激动,加上辗转反侧了一夜没睡,说着说着就晕倒了,王妈妈吓住了,不知道怎么办好,赶紧让人请大夫,自己回去禀告老夫人,让老夫人拿主意。
老夫人听大太太抱怨国公府亏待她和叶连祈,差点气晕过去,她要是嫌管家累了,想接手的人数不胜数,霸着不放,回头又抱怨,害的暮儿差点病死,如今还没有味觉,她有脸抱怨!老夫人后悔一时心软放她出来,直拍桌子,“等她病好了,让她每天抄十篇女戒十篇家规给我!她要不满意,就回佛堂继续呆着!”
等这消息传到锦云耳朵里的时候,锦云只是微微一笑,对着送账册回来的王妈妈笑道,“辛苦王妈妈跑一趟了。”
王妈妈笑的亲和,“年纪大了,就该多活动活动,老夫人说了,几个丫鬟把账册管理的很好,一人赏赐了一匹布料,至于那几个糊涂掌柜,不能用就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