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大夫就来诊脉了,开了药方抓了药,张泉送青竹和珠云出门,珠云红着脸,气呼呼的道,“那金簪怎么办,就这样算了吗,还有,张泉大哥,你太不厚道了,她肚子里都两个月的身孕了,你还瞒着不说,还让她去洗衣服,要是有个什么闪失,看张妈妈不活活打死你去……。”
张泉愣在那里,压根没听到珠云后面说了些什么,急忙打断她,“你说秋花有两个月身孕了?”
珠云一脸充血,声音小的跟蚊子哼一般,“你自己做的事还不知道吗,青竹姐姐帮着把脉的,至少有两个半月的身孕了,只是肚子太小了些,不知道是不是营养不良。”
青竹推攘了下珠云,“不是小,是束腰了,没出嫁就怀了身孕,她以后怎么做人,只是束腰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大好,还是尽快娶进门吧。”
张泉一张脸都青了,珠云和青竹两个也愣住了,“张泉哥,你怎么了?”
张泉攒紧拳头,“你确定是两个半月的身孕?”
青竹重重点头,珠云也点头,“不会有错的,连少奶奶都夸赞青竹姐姐把脉细致。”
张泉没说什么,找了辆马车,送青竹和珠云上去,两个丫鬟坐在马车里,一副想不通,“张泉大哥为何纠结两个半月,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青竹望着珠云,抿了抿唇瓣,低声道,“秋花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不是……?”
珠云瞪圆了眼睛,捂住嘴巴,青竹抿唇,“希望我猜错了。”
两个丫鬟回到逐云轩,张妈妈见两人半天没人影,正要问呢,珠云就上前揽着张妈妈的胳膊问,“张泉大哥和秋花认识多久了?”
“好像两个月吧。”
“……。”
青竹和珠云两个互望一眼,很麻利的转移了话题,问张妈妈身子可好,张妈妈回了两句话,戳着两个丫鬟的额头道,“还不赶紧去换了衣裳,进屋伺候少奶奶去。”
两人应声,换了衣服进屋,锦云正坐在那里绣针线,南香迫不及待问,“秋花姑娘品行如何?”
青竹没说话,珠云撅嘴道,“搭进去一支簪子。”
谷竹啊了一声,“那支赤金和合如意簪就这样没了?”
青竹很委屈,“后悔死我了,这下好了,以后你们都不用羡慕我了。”
南香挨过来,“不是吧,你们算计好的,怎么会搭进去一支簪子呢,秋花姑娘有那么泼辣吗,张妈妈说她很好啊。”
锦云抬眸看着青竹,见两人脸色不是很好,欲言又止,还频频往珠帘外望,显然是避讳张妈妈,锦云蹙眉,“若是真的为了张泉大哥好,就有话直说,不该隐瞒的就不要隐瞒。”
珠云再忍不住了,巴拉巴拉一阵倒豆子,“青竹的医术,少奶奶最清楚了,她把出来秋花姑娘有两个多月身孕了,可是方才我们问了,她与张泉大哥两个月前才认识的,张泉大哥听说秋花有两个月身孕,脸色都青了。”
珠云话音才落,外面哐当一声传来,珠云吓的脖子一缩,转身就见张妈妈打开帘子进来,急切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珠云有些胆怯的看着张妈妈,轻点了下头,然后又道,“张妈妈别急,许是我猜错了也说不一定。”
张妈妈看珠云那样子,咬了下牙关对锦云道,“少奶奶,奴婢出门一趟,秋花怀孕的事我原就有些怀疑,张泉是我的儿子,素来行事稳重,不过做的过分,他说是被秋花大哥灌了酒才做错了事,如今看来怕是被人算计了。”
锦云皱眉,把手里的针线搁下,“秋花的大哥在小院工作?”
张妈妈点头,锦云立马吩咐青竹道,“让暗卫抓住秋花的大哥。”
青竹立马反应过来,转身出去吩咐了,张妈妈也出去了,各办各的事,锦云脸色有些难看,希望是她猜错了。
可惜,锦云没有猜错,秋花的大哥真的图谋不轨,小院主要是制造玻璃物件,离窑厂又近,秋花的大哥故意靠近张泉,又把妹妹嫁给张泉,俨然已张泉大舅子自居,在小院几乎是横着走,时不时的就去窑厂逛两圈,经过暗卫的逼问,秋花的大哥手里握着玻璃的制造方法,已经交出去一半了!
至于另外一半,就跟秋花有些关系,秋花根本不喜欢张泉,不过就是听了她大哥的话接近张泉,好方便他行事罢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窑厂以前的主子,李家制窑场少爷的孩子,窑厂如今生意红火,大家都想着玻璃的制造办法,就想写旁门左道往里钻,不过秋花的大哥也不笨,没有把玻璃制造办法一次全部交出去,他要秋花嫁进李家,只是李家不同意,加上秋花又怀了身孕,无奈之下,只能栽赃到张泉头上,原本是想敲诈张泉一笔的,没想到张泉傻乎乎的,要负责,秋花一家也就顺水推舟了。
李家以为有了半张方子就能琢磨出来玻璃的制造办法,没想到实验了大半个月都没成功,李家少爷不得已之下又去找秋花,温言软语要娶她,这不,秋花就萌生了退亲的想法,加上京都动乱,秋花就假借避祸,想换个地方住,其实就是带着玻璃制造方子嫁进李家。
之所以没及时走,是张泉怕他们逃难缺银子,说好了今天给她们送二十两去,再加上李家准备聘礼也要一段时间,就这样巧合,被青竹几个丫鬟搅合了。
听到玻璃方子就这样泄密了,锦云气的摔了茶盏,张妈妈跪在地上求锦云饶过张泉,锦云让青竹扶她起来,“这事不怪张泉,人心难捉摸。”
珠云抿唇气道,“这李家竟然想偷拿玻璃制造的办法,绝对不能饶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