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地震过去已经有好几个月了,虽然朝廷已经派出大批人马前往各地赈灾,但大夏受灾情况严重,且受灾地区实在太多,赈灾银两和物资对于灾区而言是杯水车薪。大夏朝至今没有缓过来。
更可怕的是,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瘟疫,许多在地震中幸存下来的人还没来得及庆幸,就死在了瘟疫之下,一些小村庄甚至因此绝了户。大批大批的百姓失去了家园,变成了流民,向着规模较大的城镇涌去。
盛京中难民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加,难民一多,这治安就出现了问题。好在盛京乃天子脚下,兵力充足,而朝廷每日都会在城门口施粥,这才没出什么大乱子。更糟糕的是在一些比较偏远的地方,爆发了几起暴乱,流民揭竿而起,虽然很快被镇压下去,但形势却不容乐观。
年关将近,往日的盛京在这个时候已经有很浓的年味儿了,到处张灯结彩,百姓们脸上都喜洋洋的。但是今年盛京的街道上却格外萧条,街上到处都是乞讨的难民。商户们见识了这群难民的厉害,每天太阳刚下山,都纷纷打烊,往日的热闹不复存在。
皇宫内的气氛也十分压抑。由于国库空虚,**中,上到各宫嫔妃,下到洒扫宫人,每个人的月例都大幅缩水。
今个儿是小年夜,按照大夏的传统,这一天皇帝皇后是要宴请百官及其家属的,但由于紧缩的财政,景帝下令取消了宫宴,只在**中举行一个简单的家宴即可。
这可愁坏了不少**中的女人,尤其是那些品级不高的,平日里没有权利召家人觐见,只盼着在宫宴之时和家人说上那么几句话,以解思念之苦。景帝这么一宣布,**之中是哭声一片,但碍于景帝的威严,她们也不敢去闹,只得日日到坤宁宫中哭诉,盼着皇后能为她们说上两句话。
“娘娘,王美人她们又来闹了,现在在大殿里哭哭啼啼的。”
孙皇后正在看宫女呈上来的家宴流程,听得桂嬷嬷的话,一阵头痛,“真是一群不懂事的女人!现在大夏正值困难之际,她们每个人却只想着自己的小家!”孙皇后虽然为人自私小气,但到底出身清贵之家,父亲的学生遍布朝野,眼界比起那些女子自然是要高上不少。
“娘娘说的是,娘娘出身高贵,自是通透,岂是她们能比的!”桂嬷嬷很有眼色的奉承了一句,“娘娘,老奴听闻,自从减了月例之后,那些个美人的日子很不好过,加上被奴才们昧下的,连个打赏钱都出不起,好多人屋里都断了炭火。娘娘,这**毕竟是您在管,您看这……”
“哼,那是她们自己没本事,赖不到本宫头上。况且今年送来我们坤宁宫的炭都比去年少了许多。本宫都忍得,凭什么她们忍不得,只要别出人命就行。叫她们都回去吧,就说本宫忙于准备家宴,抽不出空来。”
“是,娘娘,老奴这就去。”
“等等!”皇后好似想到了什么,唤住了准备离去的桂嬷嬷,“除了这些品级不高的美人那,其它各宫嫔妃情况如何?本宫怎么听闻这朝华殿的月例非但没减,反而增加了呢?”
以为皇后有什么吩咐的桂嬷嬷楞了一下,没想到等来的确是这么个八卦的问题。许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吧?斟酌再三,桂嬷嬷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各宫情况都差不多,像德妃这样家境殷实的,自有娘家补助。至于朝华殿,她们的月例是皇上拿的私房钱补上的。”
孙皇后气的从桌上随手抓了个杯子,狠狠往地上扔去,“真是个妖女!皇上怎么就受了她的蛊惑!本宫为了以身作则,在吃穿用度之上是各种小心委屈,甚至连瑞儿都跟着一起受苦。她苏若华母女倒是好!皇上怎能如此偏心!”
“阿嚏!”唐安挽着袖子,蹲在院子里玩雪玩的正兴起,突然打了个喷嚏。吓得春桃连忙拉起了她,“公主,咱们进去吧,受了风寒可不是闹着玩的。”说完,伸手放下了唐安的袖子,还执意给她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兔毛披风。
唐安推开了披风,“哎呀,好春桃,你都劝了好久了,我这不是热么?一点儿也不冷,不信你摸摸。”说着伸出了小手,直往春桃脸上凑,“看,比你的脸要暖和多了吧?我才不要进去呢,里面太闷了。”
说话间,苏若华身着一件单薄的红衣走了出来,“安儿说的好,我们习武之人哪惧什么严寒。春桃丫头,去收拾一下,一会儿还得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