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锦儿……苏氏哪里有你说的那般好,那般值当你如此骄傲的!
当然,老夫人并不曾当面反驳安国公夫人。宅斗了那么多年,表面上的波澜不惊她做的很好,亦深知只有白容华的问题能转移安国公夫人的注意力,而此事亦正正是她十分关注的:“容姐儿自然是顶好的,只是这次大病,镇远侯府那里对亲事似乎有些不满。我思虑着容姐儿年已十三,亦想早些把容姐儿的亲事定下来,以免节外生枝……”
安国公夫人亦有关注此事,听到过关于此事的流言蜚语,她倒是对此事毫不紧张。听得老夫人说起此事,她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拈着杯盖轻轻的拨了两下,再抿了一小口,才缓缓开口道:“镇远侯府如今应该亦已想通了。容姐儿虽是大病了一场,养些时日总归会好的。这门亲事,是锦儿生前与镇远侯府说定了,亦交换了信物,想必镇远侯府亦不敢抵赖的。不过亲家母说的有理,容姐儿已十三了,过两年便是要及笄的,先行便亲事定下来,再好好操办亦是好的。”
老夫人听得安国公夫人这般道来,便知镇远侯府那边应是不成问题,或是安国公夫人或是皇后娘娘已跟镇远侯府沟通过,此事应不会有变数,便放下心来,心里想着过两日便找些由头约了镇远侯府的徐老夫人,好生谈谈此事才好。
老夫人笑着应道:“亲家母说的是极是。容姐儿的亲事先定下来再慢慢操办亦是不迟,家里的姐儿出嫁,总要论个姐妹大小,我思量着,先把昭姐儿的亲事定下来,再与镇远侯府说容姐儿的亲事,既不乱了辈分,姐儿们亦不会怨我偏心!亲家母认为如何?”
安国公夫人笑着答:“亲家母思虑周全,想的自然是好的。我瞧着昭姐儿那孩子温柔懂事,端庄大方,与姐妹相处融洽,与自家兄弟亦是友爱谦恭的。”
吕氏闻言心里头觉得颇为奇怪,白昭华性子比较拘谨,平日里与其他姐妹甚少来往,安国公夫人称赞白昭华“与姐妹相处融洽”,也许不过是面子上的话而已,但那句“与自家兄弟友爱谦恭”,可是完全八竿子打不着啊!
二房除了白昭华,便没有别的晚辈的,连个庶子庶女都不曾有,根本就没有亲兄弟,若安国公夫人指的是其他房里头的堂兄弟,可是即便是亲兄妹之间亦是要避嫌的,更何况是堂兄妹?吕氏也没听说过白昭华与哪位兄弟走的比较近的。
老夫人好端端的,忽然提起白昭华的亲事究竟是什么意思?而安国公夫人那般回答,又是什么意思?吕氏不禁疑惑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两位,余光瞟了瞟庞氏与潘氏,只见潘氏亦是有几分茫然不解,而庞氏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异常淡然,仿似她们讨论的,并不是她唯一所出的女儿白昭华一般。、
老夫人闻得安国公夫人所言,并没有露出任何讶异的表情,亦不曾指出安国公夫人话语中的奇怪之处,只笑着应道:“亲家母谬赞了,昭姐儿哪里当得起。”
安国公夫人亦笑着道:“昭姐儿是有福之人,自然当得起了!”
老夫人心中满意至极,连忙笑着恭维道:“亲家母如此看得起昭姐儿,昭姐儿自然有福气了!”
吕氏潘氏纳闷的看着听着两人的对话,齐齐将目光转向庞氏,想要从庞氏脸上的表情探究出些什么端倪,两位夫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