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不得无礼。”
正在司马冲为难之时,江修竹出声制止了小莲。
“小友,你如有事就先走吧,报答的事就不必再提了,那真的不过是举手之劳,我姓江名修竹,如是以后你再来到这渔江村,就进来坐坐吧。”
江修竹说完,便用手去为江小莲拭擦脸上的泪水,竟不再理会司马冲。
司马冲感觉到一阵尴尬,但一想到家里可能发生的变化,便向江修竹一抱拳道:“江大叔,那小子这就告辞了,江大叔和小莲姑娘的救命之恩,小子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后如小子不死,定会回来报答你们的恩情。”
说完对着江修竹和江小莲深深一礼,便毅然走出了小院。
看着司马冲的背影离去,江修竹摇了摇头,望着江小莲叹道:“唉,这孩子和你一般年纪,却遭受了这般苦难,你又何必难为他,难为你自己?”
江小莲一下子从爹爹怀里挣脱出来,望着司马冲离去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道:“呸,谁稀罕他那个丑八怪,一看着他那张丑脸就觉得恶心,我只是觉得就这样放他走了太便宜他了。”
其实江修竹一直好奇司马冲的体质,受了那么重的伤,身体机能不但没有一点下降,反而在他用药之前,就已经在自我愈合。
就从司马冲的体质上,江修竹就猜到了司马冲绝对不是简单的猎户人家孩子那么简单,不过小莲还小,他不想让小莲知道这件事情。
司马冲走出了江修竹的小院,便向村口走去。
出了村口,他却不得不站住了脚步。
因为面对眼前的两条路,他不知道那一条才是去泗水县朱家镇的路。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忘记了问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离泗水县朱家镇究竟有多远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在这里问路,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时,司马冲便一咬嘴唇,抬步向右边一条路走去。
走了约两个时辰,也是到了正午。
太阳晒得地上象要冒出烟来,眼看前面有一棵大树,下面已经坐了不少休息纳凉的路人,司马冲便也豪不犹豫地加入了进去。
他刚到树下坐下,便听到旁边的人小声议论道:“这小伙子长得好生可怕,也不知道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得到这副尊容。”
“小声点,这样的面容一般都不是常人,搞不好就是道上的人……”
“哦……”
一提到道上的人,议论声便立即停止了。
“嘚嘚嘚嘚嘚嘚……”
就在这时,远处却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
树下的路人顿时一个个紧张地望着那滚滚而来的黄沙,有的甚至捂住了腰间的钱袋。
有的人还不时望一眼司马冲,眼睛里分明有着愤怒和恐惧。
司马冲从未单独出过门,那里知道这是为什么。
马是骏马,转眼之间就来到了近眼,八个手拿长刀的大汉,十六只眼睛露出兴奋的光芒,向树下众人望去。
“哈哈哈哈……”
一匹纯白的马走上前来,马上大汉扬了扬手里的长刀,大声说道:“不用我多说了吧,兄弟们最近手头有些紧,想向诸位借点钱花,识相的将身上的钱袋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捧上来。”
大汉说完,头一歪,身后的七匹马便冲了出去,一下子将大树围了起来。
“大王,别……别杀我,我这就交钱袋。”一个二十多岁的白面青年颤抖着将一个钱袋放在地上,便可怜巴巴地望着那白马上的响马头子。
那大汉冷冷地望了白面青年一眼,轻轻点了点头,指着另一边道:“交了钱财的就站到那边去吧。”
那白面青年颤抖着挪到了响马头子指定的地点,可是他刚站定身形,面前白光闪过,头颅便已高高飞起,颈项中冲出一道血箭,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了股浓郁的血腥味。
“啪”地一声,头颅落在地上,面上还带着惊恐。
“啊——”
这一幕就发生在众人眼前,胆小的早已惊呼出声,甚至于有人看到地上的头颅,竟然昏倒在地。
司马冲看着这一切,心里却出奇地平静。
死人,他在泗水城已经亲眼见过一次,那当街撞死的妇女额头撞破,脑浆都流了出来,当时他就被吓傻了。
但经过了被狼追赶,险死还生之后,他再看到马贼杀人,除了最初有些恶心之后,便恢复了平静。
此时所有树下的人,已经昏迷了的不算,还站着的,也全都是面色铁青,浑身颤抖,只有司马冲一人还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冷冷地望着那地上的头颅。
“咦!”
那马贼头子对着手中的长刀吹了一口气,将上面的一颗血珠吹掉,望着司马冲轻声道:“有趣,竟然有这么胆大的小子。”
说完,他右手虚空一抓,那无头尸体已经凌空飞起,“啪”地一声摔在司马空面前,鲜血溅在了他那本来就破烂不堪的衣服上。
司马空用手擦去了溅在脸上的鲜血,仍然面无表情地望着那白马上的马贼头子。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