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阳明大大咧咧的走上前,原来就是看了一眼你呀,哪女的脸一红,欲言又止。只是一个巴掌速度奇怪,从她眼前滑过。
“啪!”
少女身子不由得歪了一下,嘴角渗出鲜血,眼中充满惊恐。这位从一出生,伸手便是锦衣,张口便是玉食的大家闺秀,实在没想到被这么一个小混混猛打一巴掌。不由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混账!”
徐怀远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怒火,怒吼的同时,手一扬,一股劲风直扫独孤阳明的肩头。那知,独孤阳明早有准备,巧妙的闪过,咒骂道:“你果然是个卑鄙的小人,竟然偷袭。”
大骂的同时,一道风刃直袭徐怀远的小腹。徐怀远微微一笑,轻哼道“御风术”,左手轻轻一疗,便化解的无形。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一股紧跟的赤热火焰,却朝面颊袭来。心中大惊:“炼气境,如何能有如此施法的速度?”但也不敢怠慢,右手食指一点,又化解了来势。
没想到,这也是虚招。独孤阳明的真正杀招,便是发出三道紫电的御雷术。袭击的部位,极缺德,是男人的命`根子处。
徐怀远脸色微微一变后,又恢复原状,全身青光微盛,轻松的将御雷术拒之门外。
在这间不容发的时间,独孤阳明整个人跃起,朝徐怀远的面部蹬去。徐怀远右手食指一点其足底,独孤阳明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开老远。
独孤阳明迅捷的翻起身,长叹了一口气,不甘心的说道:“他娘的,这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二次败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走到人群里,抱起令狐旭正,朝洞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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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如看皮影戏一般,仍惊呆于刚才的一幕。谁能想到,一个入门刚满两年的外门弟子,与成名多年的鸿蒙精英过招,而且出手之间,极具章法。谁能想到,这么一个来自市井的孤儿,身上带有一股豪气干云的英雄气,将全场的气氛震慑住。
刚才哭的哪少女,竟回头紧紧盯着离去的背影,忽然,脸上露出了笑容。
在场的如龚英逸、武涵煦等人,脸色忽青忽紫,偶尔摇摇头。他们的内心深处在不断的询问自己,“若是我,能有如此魄力么?能有如此担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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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算是真武殿这位于鸿蒙东南的第一大派,近十年来,最恶劣的一件了,真可谓是把天捅漏了。
尽管徐怀远将所有的责任,全揽在身上,却也没改变宗门对独孤阳明的严厉惩罚。当日,法堂长老亲自下令,将独孤阳明立即罚往乌泽岛,若不能捱过一个月,就当是自生自灭。若捱过一个月,则此事算是两清。
独孤阳明接到徐怀远的知会后,神情淡然,只是应了声,满脸的无所谓,无所畏惧。
回到洞府后,看着床上发呆的二人,笑着道:“等下,我就走啦!你二人好好修炼,不要再轻易惹祸了。也不用为我伤心。十年前,从叔叔家逃出来后,我就死过上百回了。府内的所有,我只带些灵晶,万一死不掉时,还可以修炼。万一死了,也不心疼。”
说完,随手抓了几十颗灵晶,缠在腰带上,转身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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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的天色,已经是残阳渐斜,百鸟归林,万畜入眠。
开柘岛的岸边,随着阵阵海风吹来,更显得阴凉。或许是今日被独孤阳明大闹的阴云,仍未随着如此重的惩罚,而散去。
岸边,有一艘小船正等候,徐怀远与另二位神意境的同门,站在不远处。
独孤阳明轻步上船,只是静静的站在船头,随着小船的开起,迎着渐渐黑暗下来的夜色,朝那座无名恶岛而去。
在真武殿里,一直有这么一个说法,犯了大错的弟子,宁愿被废除道行,亦不愿被罚往乌泽岛。有不少被罚往乌泽岛的宗门弟子,直接在自己的洞府内自尽了事。
独孤阳明虽然听四弟说起过,但从来没放在心上,是以,到头来,把此事忘的一干二净。但以他灵敏的嗅觉,自知此次绝对再劫难逃。反倒是如往常一样,坦然赴约。
小船行驶约六个时辰后,渐渐停在一座孤岛的岸边。
独孤阳明很自然的走下船,朝岛上走去,听着小船离岸而去,突然醒悟道:“这船是怎么被开动的呢?我怎么没看到人呢?”
听着水声,知船已远去,心道:“现在是应是寅时,正是天色交际之际,最黑暗的时候。先等天亮了,再看看情形。”
抬头朝乌黑一片孤岛望去,只见离自己约十丈开外,却有两道光束射向天际。
在黑暗中,人总是本能的向光明靠拢。一道孤独的背影,被黑夜笼罩的严严实实,快速的朝那两道光束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