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想去茅房一趟,雾,你跟雨蝶慢慢吃着,我失陪一下。”亦芳菲见闹剧结束,忙借口推开雾枫影的怀抱离开了。
雾枫影看着亦芳菲远去的背影,一抹忧伤浮在眼波之上。
唉——
亦芳菲找了一个清静的凉亭,她坐在阑干上,双脚不断地晃动着。烦啊烦,真的好烦,她该原谅他吗?
可是他还没向她道歉呢?
她淡眉凝起,目光注视着凉亭下波光涟漪的水痕,思绪飘飞着。
“婉柔。”温柔的嗓音,动听而悦耳。
嗯?亦芳菲回头,诧异着谁叫她。却见三贤王雾枫炫红袍一身地站在她旁侧。这么近距离的凝视,吓了她一大跳,差点从阑干上摔落下来。
幸好雾枫炫伸手抱住了她。
等到亦芳菲脸红地抽离雾枫炫的怀抱,她奇怪地看着他道:“三哥,今天你成亲,怎么不陪新娘子,反而到处乱跑呢?难道你不知道,刚才差点把我的心脏都吓得跳出来了。”她有些不满地看着他。
“对不起,三哥不该吓你的。”雾枫炫眉宇展开,淡淡笑道。
亦芳菲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了,安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要那么认真。做人吗,太认真就不好玩了。”
“那么做人如何才好玩呢?”雾枫炫一脸正经地请教着,他眸光柔和,眼底含着宠溺的温柔。
嗯——
亦芳菲托着腮,想了一会儿。忽然皱眉淡开,她笑道:“我告诉你,有个人感概做人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其中一人说道,做人最痛苦的事情是人死了,钱还没花完。另外一个人立即反驳道,做人最痛苦的事情是人活着,钱却没了。所以呢,所以呢,你明白了吧。”她嘴角流光泛动,眼底调皮的光芒闪烁着。
雾枫炫笑了笑,他道:“三哥好像明白了,各人有各人的幸福,各人也有各人的痛苦,全看自己怎么活法了。”
“三哥好聪明,好棒哦。”亦芳菲夸张道。
雾枫炫呵呵大笑着,他随手轻敲了亦芳菲脑袋一记。
亦芳菲揉着额头,笑看着雾枫炫。“三哥,你学得太快,可不好。”
远处,一袭紫袍闪出竹林间,他看着凉亭内嬉闹着的亦芳菲跟雾枫炫,一双冰紫色的眼瞳,痛楚的光芒,夺眶而溢。
指尖,深深地陷入,掌心里。
血丝冒出,尤为不知。
酒,浓烈的酒,一杯接着一杯。
亦芳菲回到酒席的时候,雾枫影便坐在椅子上,喝着闷酒。
她不解地看着他紫瞳里冒着红光,一副想杀人的样子。忍不住,她伸手夺去了他手中的酒杯。
“雾,你不能再喝了,你已经喝太多了。”
冷冷的紫瞳,犀利的眸光,定在亦芳菲的脸上。
亦芳菲神色微愕,她按在他手背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收了回来。雾枫影愤愤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替自己倒酒。
“雾,你干嘛了,今日是三哥成亲之日,你喝醉了,会很失礼的。”她小声地提醒着他。
他眼底的光芒,却更加冰冷。
“三哥?呵呵,三哥——你就那么地——”他狠狠地抓起她的手,异常痛苦地看着她,忽然,他大力地甩开亦芳菲手,将酒杯中的酒,仰头灌了下去。
“雾——”亦芳菲惊呼道。
“王妃,还是我来处理吧。”白雨蝶从旁坐款款站了起来,她搀扶着雾枫影道:“王爷,你不能再喝了,要不,让雨蝶扶着你回府吧。”
雾枫影回头看了亦芳菲一眼,又看了看身侧的白雨蝶,他笑着搂着白雨蝶的肩膀道:“好,回府去,我跟夫人再把酒言欢。”他脚步踉跄,随着白雨蝶而去。
“婉柔,七弟他是怎么了?”三贤王雾枫炫走过来,担心地看着亦芳菲。
亦芳菲苦笑了一声。
“没事,他大概看见三哥成亲,一高兴就喝多了。三哥,今天真是抱歉了,婉柔要先回府了。”她水袖一划,告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