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荔,26岁,本市某公司职员,一年前通过相亲认识现未婚夫章启东。章启东本市某个贸易公司任职,两人经过一段时间交往,彼此情投意合,决定结婚。女方家长虽然对章启东身高略为不满,但世界是孩子们,家长意见仅供参考。
为了结婚,章家倾全家所有加上贷款买了一套公寓房,钱家负责了房子装修费用,并且按照风俗准备了丰厚陪嫁,除了全套家具家电外还有一辆小车。漫长婚礼筹备中双方迈进同居阶段,章启东感激未婚妻以及她家人厚爱,主动提出将来生两个孩子,次子或次女跟女家姓,钱荔父母十分高兴。
相见好同住难,半年同居生活中钱荔发现章启东生性懒散,回到家经常坐电脑前一玩就到大半夜。而且章启东朋友众多,有事没事聚一起吃吃喝喝,不像恋爱期间只守着钱荔一个人说些甜言蜜语。钱荔屡次对此提出抗议,屡次被章启东哄得回心转意。钱父知道后非常不满,暗暗后悔这门婚事,但看将来有一个孩子姓钱份上,默默忍了。
按照风俗,正式婚礼前有个下聘礼仪式,钱家托介绍人传话,除了五样首饰外再加18万聘金。章家为买房已经掏口袋,章启东便要钱荔对娘家说把聘礼降为1千。钱荔早就对章启东寅吃卯粮、卡债一堆状态极为不满,聘金也是她和父母商量好金额,父母不拿,留给钱荔做小家庭储备金。
听章启东一说,钱荔立马发作,指责章家得了便宜还不知道惜福。房子是婚前财产,没写她名字,贷款却要两个人一起还。钱荔拍着桌子让章启东摸摸良心,装修、电器、家具哪个单样价值都远远超过聘礼。章启东理亏,说不过钱荔就动了手。
一记耳光下去,钱荔捂着脸冲出家门。她回到娘家小住,并没有向父母吐露被打事情。但从小把女儿捧掌心上养大父母哪会看不出异样,钱父决定找介绍人跟章家讲道理,被钱母拦下,怕一时占了上风,以后女儿被公婆苛责。
为了将来有个姓钱后代,这次钱父还是忍了。
章启东向钱荔赔礼道歉,又一次哄得她回心转意。但没多久钱荔发现章启东私下向朋友借款3万,她问章启东此事,章启东指责钱家明知自己家里没钱,还索要聘礼。两人再次闹翻,章启东又一次打了钱荔。钱荔打回去时却发现男女有别,她完全不是章启东对手,气得哭着回了娘家,这次没有向父母隐瞒。
不但钱父暴跳如雷,连钱母也觉得有必要跟亲家抗议,于是三方会议。谁知章家认为钱家投入已多,钱荔已跟章启东同居,推翻婚礼可能性很小。所以他们不但不认错,自述没钱只好借钱,儿子是无奈之举。他们又说了钱荔一堆缺点,脾气大,性格差,不顾场合不给男人面子。例子是章启东抽烟,钱荔当着他朋友面夺过烟扔掉。还有钱荔身为女性,却懒得打扫和烹饪,经常煮方便面当一餐,一个月也未必拖一次地。
章家父母不顾儿子眼色滔滔不绝,钱荔这才知道章启东居然背着她跟父母发牢骚,顿时百感交集,冷冷地看着他。钱家父母听愣了,一般来说对待媳妇总是比较客气,像当面抱怨这种事,算撕破脸做法,很少见。介绍人作为裁判,赶紧出来叫停,章家父母看他面子上,总算闭了嘴。
这时轮到钱家反攻。钱父指出,钱荔年青貌美,她连草皮大王黎归元独生子都没看上,反而选择了个头矮、但会说话章启东,证明她是重情重义好姑娘。他俩只有一个独生女,家时捧掌心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连碗都没洗过,现肯为章启东下灶,已经是他修来福气。如果他还要嫌东怪西,也行,房产证添加钱荔名字,装修款拿出来还给钱家。反正,要计较话他们也有很多地方可以计较。
章启东平时也不是认真向父母数落钱荔,只不过他们问及同居生活时随口一说,没想到他们居然全记下来了,还当着钱荔面抖了出来。钱荔目光下,他开头觉得坐立不安,慢慢有点麻木,后被钱父话一激,顿时恼羞成怒,“人家招女婿还要买房子,你们想要一个姓钱孩子,自然要付点代价,哪有样样占全好事。”
章家两老不知道有这回事,听见孩子要跟母姓,顿时灼急地追问缘由。章启东原打算以后木已成舟再告诉父母,料他们有了一个孙辈也够了,现既然说出来了,干脆一五一十抖出来。章父当即反对,哪有一个孩子跟父亲姓,一个孩子跟母亲姓,像什么话,还有一家子样子吗。
章启东当着父母面嘴硬,“我说着玩,又不是认真。”
如同晴天霹雳,钱父支愣着两只手指,半天说不出话。人本来是这样,原先没指望时候也不会放心上,一旦存了希望,到头来破灭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