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路乱花是一家针对文艺青年口味咖啡馆,暖色调灯光,有面墙横七倒八贴满即时贴,上面写着各种心情。不过金小田和丁维娜常来原因不是爱好这个调调,而是老板是丁维娜同学,丁维娜为支持朋友创业,投资了一笔钱内,占实收资本三分之一。平时她俩有什么需要坐下来谈事宜,也会肥水不流外人田,拉到乱花以照顾自家人生意。
金小田到时候,黎正乱花已经等了好一会。她坐下来连忙道歉,黎正哪会跟她生气,心疼还来不及,都近晚上八点,忙于加班金小田晚饭还没吃。两人各说各,服务生特有眼力地给金小田上了她爱吃牛肉芝士可颂和热巧克力。
刚从烤箱拿出来可颂香喷喷,金小田顾不上跟黎正客气,从包里拿出装承兑汇票信封放他面前,“你看着,我先填饱肚子。”
黎正没急于打开信封。他用纸巾抹了下桌面,再铺了两层纸巾,这才小心翼翼地拿出承兑汇票。这张票面为五万承兑汇票经过了十几次背书转让,粘接后面单据折了又折,完全打开时是长长一条。问题出居中一张粘单,上面骑缝章不够清晰,因此被银行退票了。
“找盖骑缝章公司出个证明就行。”黎正小心翼翼把承兑收起来,“律师费还能付承兑?”
有什么办法,市场不景气,金小田郁闷地说,“人家公司说了,承兑也是钱,只要市场上能流通就行。”事务所主要支出是各项费用,房东不肯收承兑,工资不能付承兑,所以会计收到承兑后收保险箱里,到期才去银行办手续兑现。这张承兑是事务所一个律师半年前收到,现那位律师已离开事务所,会计很干脆地把活推给金小田-金小田是律师们助手,收款事情应该由她来做。
黎正拿过便笺条,给金小田写了张收条,“承兑我拿走,打好证明再还你。”有些公司收到承兑后嫌背书麻烦,干脆不背书直接转手给人,打证明时会比较麻烦。黎正做了检查后,发现这张承兑明显背书不连续,还是地方上小商业银行出,阻力大,性急金小田准会被那些推三阻四人气得直跳,还是他来做吧。
金小田松了口气,“谢谢。”
“我也有事想拜托你。”黎正说,“我们分理处小邓,她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她想找你咨询。她吞吞吐吐,应该有什么事,但不方便公开场合说。这是她电话,你有空时候可以打给她吗?”
金小田把号码记到手机里,“我明天早上打给她。”
说完公事,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忍不住同时笑了起来,也同时冒出个念头:别人是怎么谈恋爱?
“你近好像很忙?”黎正含蓄地问。
“是啊。”金小田不知道如何用言语表达,自从独立接案后,不管结果如何,工作像是踏入一个阶段,战战兢兢,但变得有意思了。她总结了一下,“既然别人信任我,委托我,必须全力以赴替别人解决问题。”
“有没有想过搬到城里?我家楼上还有套房子空着,我妈说欢迎你过去住。”
倒是不错,离丁维娜上班地方也近,金小田说,“我们不要白住,该付多少租金就付多少。我和维娜有钱,外公外婆走时候把他们钱留给她和我了。”
黎正也是试试探探地问,没想到金小田一口答应。“行,听你们。”喜不自胜下他露出马脚,握住金小田手,“我们能天天见面了。我特别怀念你住我家时候,每天早晚都能见到你,什么事都能跟你说。”
手握着手,眼神相对,金小田耳朵慢慢热起来,心口跟着怦怦直跳。
要命,怎么觉得灯光下越看越顺眼……
“咳咳。”丁维娜进来见到这一幕,不由自主清了清嗓子,然后两张大红脸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让她坐,一个问她要喝点什么,另一个光知道傻笑。
丁维娜突然觉得自己不经意间成了5强力灯泡。
“行,我住哪都没问题。”丁维娜当然知道成人之美。回去路上金小田跟她一说,她立马同意,“就是姨父同意吗?”
“他有个接待任务,忙得不可开交。”金小田略为不自然地说,“我妈,嗯,那个,对他还挺满意,让我自己看着办就行。”
丁维娜心领神会地点头,“那就好。”
第二天金小田打电话给小邓。小邓吱吱唔唔,金小田耐着性子,终约街心花园见面。
金小田先到,小邓迟到,几次发短信来说要晚一点到。金小田不耐烦时候,她总算来了,居然穿了件大风衣还戴了付墨镜。
“金律师,你会帮我保密吧?”小邓几番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