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四个人一起动手,人多力量大,没多久就收拾好了。李周说要走,却磨磨蹭蹭地晃悠,最后丁维娜终于明白过来似的,“我送送你。”
李周拎着两袋垃圾,丁维娜要拿一袋,他不让,“别弄脏你的手。”丁维娜不觉有点好笑,她又不是骄娇女,现在农村条件是好了,可她小时候也下过地,积肥什么的都见识过,比起来垃圾不算回事。
她想着就说了,李周听完还是说,“那不一样。”
丁维娜抿嘴笑了,是从奴隶到将军的意思吗?她才不信一个男人会始终如此,不过她挺喜欢他的小殷勤,追求的时候再没点表现,也就别指望以后他会把自己捧在手上了。
“黎家挺喜欢小金的吧?”李周从善如流跟着他们叫金小田为小金,看黎家的样子,存心给两人创造接近的条件,楼上楼下,也不担心他俩越过边界……但话又说回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门当户对的,说不定人家早定好了,有啥就立马结婚。像他的父母,想法不也是只要姑娘性格好就行了,用不着挑得太厉害。
李周的父母对儿子追求丁维娜没意见,他们也知道自己找她说车的事是过了点,但姑娘脾气软,再急也没跟他们发火,工作、家境都没话说。
“嗯。”丁维娜应了声,却没展开说黎家是如何喜欢小金。李周就是喜欢她这点,女孩子家家,话太多不招人爱。丁维娜的长相也偏柔和,路灯下益发娇美。
李周回头看向楼上,那里的窗口透着温馨的灯光。要是有一个这样的小家,吃过饭跟妻子下来走走,多好。
金小田身边摆了一堆书,《民法通则》,最高人民法院的相关解释、意见,《侵权责任法》,……她读书时最差的一门课就是民法,偏偏实际中用到最多的也是它。黎正坐在旁边,看他自己的专业书。
金小田看累了抬起头,“你还要考试?上次的成绩出来了没?”
“还没。”黎正上次考的成绩得一个多月才出来,“这是大学时的教材,现在回头看觉得挺有意思的,当初有些概念理解得不够透。”
那也是。金小田也有同样的感受,要是回到校园考试,大概不会像从前那样挫败,可惜时光一去不回头。她跟黎正说起今天的案子,“她们不信任我,我一定要让她们看看,我不比男律师差。”
她也是专业出身,凭什么认定她办不到。
金小田很不服气,从自家老爹到吴明,还有客户,妇女半边天都多少年了,他们仍然老观念。不管他们的出发点是哪样,反正金小田觉得,得自己喜欢的路才是真的路,不管做事业女性还是家庭妇女,是苦是累自己选的都没什么,但是她不愿意让别人来定自己的路。
她后槽牙磨来磨去,黎正看着好笑,这是干吗呢。
“没事。”金小田一头又扎进那堆书,信心得自己找,功夫用得深,早晚能使上。
黎正的心思没回到书上,他抬起一点儿眼皮,视线越过手中的书,悄悄地落在她身上。她一会儿出神,然后飞快地在本子上记下什么,一会儿又全神贯注,好像要把书上的字一个个吞下去。她有时咬着下唇,在跟谁赌气似的,有时又露出一点笑意,带着洋洋自得。
“嗳,干吗老看我?”金小田还是发现了黎正的“偷窥”行为。她放下书,和他眼对眼对视了数秒,突然“噗”地笑了出来。黎正摸不着头脑,跟着嘿嘿地笑。她边笑边解释,“你刚才的眼神特别像小黑。”
黎正窘了,虽然小黑很可爱,可他哪里像了。
金小田伸手按住他的腮帮,“乌溜溜的,特别可爱。”黎正咕嘟着嘴,含糊不清地说,“我抗议,严重抗议。”被圈养中的“准猪”要求得到比小黑更高的待遇,比如亲吻什么的。
两个人嘻嘻哈哈闹了一阵,听到有人敲门。金小田还带着笑,“一定是维娜忘带钥匙了。”黎正去开了门,不是丁维娜,是邻居,崔怡的丈夫林浩宇。金小田那时拍了他的偷情照,因为怕生针眼,特意滴了眼药水。
林浩宇垂头丧气,“我找金律师。”
黎正不知道他来的用意,存心挡在门口,“有什么事去事务所谈,现在是晚上,金律师需要休息。”结合崔怡怪里怪气的行动,谁知道他俩是不是又闹矛盾了。黎正觉得得保护好小金,如今偏激的人不是一个二个,不能让他有机会借小金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