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翔高声道:“御史大人有令,如有违背,立刻军法从事!”
牟直瞻咬着牙,这可是两座大山临头。
老谭自不必说,王世贞这份手令,自然也是在老谭的监督下所书,虽然不一定出自王世贞本心,但是这手令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一个左都御史,一个杭州知府,两大要员的命令直落下来,牟直瞻若是再要违背,那可真是违抗军令了。
犹豫间,马护卫已经对这四周的杭州军士喝道:“王大人有手令在此,你们还不撤下,当真要就地军法处置吗?”气势逼人,四周兵士一时交头接耳,没有牟直瞻命令,不知如何是好。
揽月轩的才子大少却是心潮澎湃,打量着一旁悠闲自得的薛破夜,这掌柜是何方神圣,后台竟然这样硬,牟巡检来查,竟有御史大人和知府大人两道命令阻止,不简单,真是不简单啊,怪不得能够承办这次宴会。
牟巡检终于下令道:“撤!”
部下众将士就等这句话,一声令下,立刻行动起来,收刀撤退。
牟巡检回头看了看薛破夜,满脸忿色,咬牙切齿,狠狠道:“助纣为虐!”再不说话,手下推着轮车,撤出了揽月轩。
才子大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马护卫高声道:“御史大人有话,诸位文人学子明事理晓是非,不辞辛劳参加宴会,御史大人很是欣慰,只望诸位文人学子以礼为尊,还朗朗乾坤清白。”下了马来,径自走到薛破夜身边,含笑道:“薛……掌柜,大人让我问候,还问有何需要帮助?”
薛破夜阴着脸,很不高兴地道:“马……大哥…….!”
马护卫忙道:“在下排行第三!”
“哦!”薛破夜改口道:“马三哥,小弟可是为了协助谭大人,尽心尽力举办这场宴会,又花银子又花脑子,想不到竟然还被污蔑私藏逆寇,真是让人寒心,你回去可得和谭大人说说,这精神损失费该怎么算?”
马护卫一愣:“精神损失费?”接道:“让薛掌柜受惊了。不过大人早知会有波折,所以两日前就派属下前往苏州调兵,好在此事已经解决,薛掌柜不必再担心了。我立刻带人撤下,就在附近守卫,一有状况,立刻来援。”
薛破夜点了点头,声音放大,好让周围的才子们听道:“马三哥,这些文人学子都是斯文人,知书达理,你这金戈铁马的,可别吓着斯文人。”
才子们一听,连连点头,对薛破夜的话深表赞同,这掌柜的很会说话,咱们斯文人可受不得惊吓。
又想,这掌柜的竟然和这位貌似当官的家伙称兄道弟,看起来交情不浅啊。
马护卫淡淡一笑,回头上马,和叶天翔耳语一番,叶天翔高声道:“兄弟们,撤!”调转马头,吆喝声中,人叫马嘶,纷纷离去。<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