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不配,本郡主自有分寸,何用你来多嘴。”史菲云翻了个白眼,俏脸一沉。
“郡主教训的是。”花珍鞠躬行礼,老眼朝身边的花珠一瞥。
花珠上前一步,声音阴沉地说道:“兽人,我倒要警告你,郡主是何等高贵的身份,跟在郡主身边就要事事小心,如果不知进退,不该说的话胡乱说,到时……”
“住口,我的人哪由得你来教训!”史望厉声打断花珠的话。
“菲云,珠姥也是怕化外蛮人不懂礼数,冲撞了你。”窦清清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
“哼!”史菲云冷哼一声,“嫂子,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说罢,史菲云一扭头,气鼓鼓就走,一众侍女和林啸紧紧跟上。
林啸在回头跟上众侍女的瞬间,几不可察地抬头看了一眼几步之遥的窦清清,佳人玉立,群花失色。
可,感觉很陌生,似乎遥不可及。
回菲云轩的路上,史菲云一直气鼓鼓的,原来的开心之情荡然无存。
“郡主,您对公爵夫人,有些太不客气了。”林啸听见紧随史菲云的一名侍女轻声说道。
“哼,我就是看不惯她,窦家,没一个好东西。”史菲云恨恨道。
“可公爵夫人她……”
“住口,你到底是帮她的还是帮我的!”史菲云一声娇斥,这名侍女只得钳口不语。
林啸本打算向史菲云提一下今天想出府一趟,因为现在宝塔已然到手,为防夜长梦多,他急着想逃离公爵府,与早就准备好一切的诸位兄弟汇合,然后鱼入海,鸟归林,爷去也!
可现在见史菲云不高兴,林啸自然不会去碰钉子,以她的性子,气来得快也去得快,等她明天消了气,再去提吧,再急也不差这一天时间。
后花园里,望着史菲云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之中,窦清清却依然站在原地未动,只面沉如水。
“小姐,上次未将他处理,现在果然成了后患。”枯瘦的花珍上前轻声道。
“现在除了也不迟。”稍胖些的花珠狠声道、
一众侍女都识趣地站得远远的。
“再做计议吧!”窦清清沉默片刻,淡然道。
说完,窦清清转身要走,却忽然脚步一缓,脸色大变。
还未等花氏二姥上前询问,窦清清却紧上前一步,一手扶住一棵腊梅树,张口作呕。
花氏二姥忙一人扶住窦清清,一人上前轻抚其背,连声惊问:“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窦清清干呕了数声,却并没呕吐出什么东西来,只一张脸变得煞白,一头的冷汗。
喘了几口气后,窦清清悠悠道:“这几日不知怎么了,常觉得胸口憋闷,想吐又吐不出来,只觉得整天疲乏得很。”
花珍一边给窦清清抚背,一边皱眉凝思。
忽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之色,猛然抬起头来。
与此同时,花珠也正猛然抬头,两人目光相接,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极度的震惊和慌乱。
“小姐,你是不是这几天还老想着吃酸的东西啊?”花珠的声音压得低不可闻。
“是,以前不觉得,这几天只觉得酸的东西可口……”窦清清忽然似有所感,双眼骤然大睁,看着花珍和花珠。
三人互相对视,皆沉默不语。
“小姐,请速回房,让老身为你问脉。”花珍沉声道。
“好,好。”窦清清也没了平时的端庄淡定,一边说好,一边由花珠扶着向天守阁匆匆而去。
“夫人身体不适之事,如果有一个字外泄,死!”花珍那苍老的声音此时显得无比的冷酷,杀机凛然。
“是……小的们明白!”几名侍女浑身一震,连连颤声答应。
当天下午,花氏二姥先后匆匆离开公爵府,神情决绝而又不安。
直到夜幕降临,花氏二姥才回到公爵府。
这一夜,注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一场风暴,正于黑夜中急聚酝酿,即将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