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哥哥可能早就知道她的小秘密了,顾眉景越发愁。若是早先哥哥不知道这件事,她对哥哥保密也无可厚非,可一想到哥哥可能早就知道这件事,甚至在“同居”的时候,不止一次替她遮掩,顾眉景突然感觉很愧疚。
早知道事情最后会是这个样子,她干嘛要等哥哥主动发现主动开口,才坦诚秘密么,就应该早早的坦白从宽么……
顾眉景觉得心里不大好受,咬着指甲一脸愁容,萧权见状不由好笑,将她一根嫩如青葱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颇有些哭笑不得的说,“什么时候养成的这毛病?还没长大是不是?”
顾眉景一头扎在萧权怀里,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着毛病了,寝室里几个人也没少说我,可就是改不了,一想事情就咬手指头,很幼稚是不是?”又苦哈哈的问萧权,“你怎么知道哥哥早发现我的秘密了?”
萧权微微抿唇,也道:“你露出来的马脚太多了。”眸中不由的漾出浅笑,“别的不说,就说家里的花草,那些绿牡丹,黑墨玉碗莲,水晶紫玫瑰,还有一株上开了七色花的十八学士茶,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些花的价值,只是,别把我和顾良辰想的和你一样无知。”
顾眉景愣了愣,对男朋友秀自己优越的智商很无语,不过再仔细反思他的话,顾眉景也不得不说,萧权说的很对。别的且不提,就说家里她随手种出来的花卉,因为长时间被加了星光月辉草露水的水浇灌,久而久之也都产生了或大或小的变异。
这些变异有些微不足道,只是花朵开的艳丽些,花香浓郁一些,另有些,譬如刚才萧权提及的重瓣绿牡丹,黑墨玉碗莲,水晶紫玫瑰,还有开了七色花的十八学士茶花……这些花,她即便不怎么了解,也是知道这些变异花卉的异样的,也更知道这些东西若是放在市面上,会引来多大的舆论洪波,她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与稀奇之处,可是,她这不是侥幸的以为……如哥哥和萧权这等对花草完全不敢兴趣的男生,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宝贵之处么?
难道说,其实事实本就是,他们三人都知道这些东西的诡秘,却都有志一同的保持闭口不谈,俱都默契的作聋作哑?顾,顾眉景灵机一动,突然又想起了,之前绿牡丹最早开放的时候,每天早起她去浇水,就会发现花瓣少了不少,之后一些花的花苞也常常无缘无故的消失,或是正盛开的花无端的枝零叶落,难道说,那些花瓣其实不是被鸟雀啄走了,而是哥哥为防被人看出异样,自己动手摘的?
顾眉景忍不住心里一抖,萧权此刻也似乎看出来她的心思,不由轻轻一笑,也道:“我就不止一次看见顾良辰对着阳台上的花草发愁,还撞见过他摘花瓣、剪花苞。”又强调了一句,“见过好几次。”
顾眉景沉默片刻后,已经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感情和几年哥哥都在哄着她玩儿啊?早就发现了她的小秘密,为什么不询问一下呢,这样也省的他们兄妹两都胆战心惊的了。
她挫败的“呜呜”叹气,将脑袋埋在萧权怀里就不愿意出来了,自我感觉没脸见人,要仔细反思一下。萧权见状面上笑意更浓,在她头顶发旋处烙下一个吻,嗅着她身上熟悉的体香,也忍不住又问,“那东西……一直摘不下来么?”
“你说星光月辉草啊?”顾眉景终于舍得抬起头,顺便将胳膊也举起来,放在两人眼前,看着上边又乖顺的绕成花环模样的绿植,顾眉景点点头,“摘不下来的,好像长我身上了。”又玩笑的说,“我有一段时间,还非常担心在这么让星光月辉草继续进化下去,有一天会不会连我也变成植物。”
“别胡说。”萧权将怀中人禁锢的更紧了些,眸中泛上暗色,虽然只是一闪而过,顾眉景并没有看见,萧权心中却有些掩不去的担忧。原本以为她可能只是如国家安保部的那些人一样,有些特殊异能罢了,即便和平常人不一样,总归这事情不会超出他的控制,只是,谁又能料到,事实的真相却是有一粒种子在她身上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了。
萧权抚着顾眉景的手一顿,就说,“过几天摘几朵花,最好是剪下一段枝干,我带回去让人做些研究。”觉得怀中人似乎有些紧张,背都紧绷起来了,萧权也又安抚的顺着她纤细的背部线条说,“别怕,是自己人,我五叔。让他研究研究也好,你说的功能还有习性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不一定错误,但一定有疏漏。这东西长在你身上,我总要弄清楚了才放心。嗯?”
最后一个“嗯”字,明显是询问她的意思了,顾眉景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自然应了一声“好。”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之所以眯想过将星光月辉草拿来研究,一是因为这种研究她一个门外汉肯定不会做,二来,也是因为没有信得过的人,替她做这件事,既然萧权肯插手,她自然没有不应的。
两人商量定这事儿,萧权又说,“之前的金疮药,都送过谁?”
顾眉景掰着指头数,“基本上都给你了,其余的,给伯父伯母留了两瓶,外婆那里有几瓶,哥哥他们出国的时候,我每人塞了一瓶,再就是倾倾和蓝玫手上各有一瓶。”
萧权的眉头已经很明显的蹙了起来,顾眉景自然知道他担心什么,也立即补充说,“他们用的我都只加了露水,别的都没加。我想着他们又不用出任务,即便流血受伤,肯定都是小伤口,不会有大碍,再说了,又没有去山沟沟里,即便受伤了也能及时送到医院处理,比你方便多了。他们只需要止血,你的是救命用的,我就只给你弄了那四瓶药,送给他们的金疮药药效也很好,不过也只是比一般的金疮药好几分而已,不会很过分的,他们肯定都不会多想。”
萧权又“嗯”了一声,声音中有明显的笑意,也因为她的特别对待,觉得一颗心都软的不成。亲了亲她的眼睛,又说,“以后别随便送人,没人多想还好,要是有人想多了,拿去做研究,你想不暴露都难。”
顾眉景嘟囔,“但现在有你啊,你不是回来了么,有事儿你担着啊,有你坐镇我不怕的。”
萧权吻着她的唇,气息有些不稳,凤眸中全是亮晶晶的笑意,两人缠绵的吻了片刻,察觉到她又困的打哈欠了,萧权也又将人往怀里揽了揽,轻声说,“睡吧。天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