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小小的狙击手和弓箭手的较量中,狙击手显然要胜出一筹。独孤猎和钟无影,都顺利的干掉了一个鞑子的白甲兵。至此,鞑子的全部白甲兵,除了鳌拜之外,其他人全部战死。不过,鞑子的弓箭手,成功的让护卫队在这里耽误了小半个时辰。趁着这段时间,其余的鞑子,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算了,不要拼命追了!”
“鞑子是想要撤回田横岛,咱们向田横岛出发就是了。”
张准缓缓的说道。
于是,护卫队开始向田横岛进军。
然而,奇怪的是,他们才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就听到前面不断传来火铳的声音,还夹杂惊叫声、惨叫声、吆喝声、马嘶声、兵器的撞击声、箭镞破空声,好像是有两支军队在激烈的交战。
“是登州的战兵!”
“他们和鞑子对上了!”
探子很快回报。
张准骑马来到前面的土坡,举着千里镜,仔细的观察着前方的战况。通过千里镜,张准看得好生清楚,交战的双方,的确是鞑子和登州的战兵。两者打得好不热闹。看样子,登州的战兵,已经有些抵挡不住。看着看着,张准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头。他有些不明白,登州战兵既然不是鞑子的对手,怎么会跟鞑子干起来?他们什么时候也有主动和鞑子交战的胆量了?
殊不知,情况根本不是这样的。这纯粹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无论是登州战兵,还是鞑子,都是没有想到的。原来,鳌拜他们留下断后的弓箭手以后,立刻拼命的赶回田横岛。不料,走了半个时辰,他们忽然发现,前面又有明军!而且,明军的数量,还相当多,至少有两千人!这些明军,将鞑子的退路,刚好全部都拦截了。
前有拦截,后又追兵,怎么办?
“杀!”
鳌拜毫不犹豫的吼叫起来。
在这个时候,鳌拜的勇猛彪悍,终于是彻底的展现出来了。
他嫌身上的铁甲碍事,干脆脱掉了盔甲,赤裸着上身,挥舞着斧头,带着其他的鞑子,奋不顾身的冲入了明军的队列。本来,鳌拜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杀出一条血路来。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前面的明军,竟然一触即溃。鳌拜还抓到了两个明军的俘虏,询问情况。
原来,被鳌拜击溃的这些明军,正是登州战兵的前锋部队。发现前面居然有鞑子,而且还是气势汹汹的鞑子,明军的前锋,哪里敢阻挡?他们急忙撤退,同时迅速将情况报告指挥官,登州游击宋德钢。
宋德钢大吃一惊,失声叫道:“什么?鞑子?”
他是前往鳌山城,准备联合各方,一起进攻浮山城的,消灭张准的。他要对付的,乃是浮山所的一群反贼而已,怎么会遇到鞑子?宋德钢本来觉得,在莱阳遭受闻香教的袭击,已经是很倒霉的事情,没想到,更倒霉的事情还在后面,他们居然遇到了鞑子!该死的,田横岛的鞑子,最近怎么那么喜欢在外面游荡?
不等宋德钢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前面已经出现了混乱,竟然是鞑子冲上来了。明军和鞑子对抗,心理上是完全处于下风的,这时候也不例外。尤其是鳌拜等人,竟然如此的骁勇,更是让明军不敢轻拭其锋。幸好,明军的人数很多,总算没有立刻被击溃。
“扎阵!”
“稳住!”
宋德钢不假思索的叫道。
鞑子如此凶狠,真是棘手。
上次,登州府的另外三千明军,同样是在野外遇到了鞑子,结果,被鞑子打得落花流水的,损失了几百人。就连带兵的参将,也差点儿被鞑子抓去。当时,自己还暗中嘲笑那个参将无能,被鞑子打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没想到,自己居然也遭遇到了这样的命运。
自从萨尔浒战役以后,明军在野外和鞑子遭遇,从来就没有好事。有时候明军的数量,即使是鞑子的十倍,甚至是数十倍,都依然被少量的鞑子,打得屁滚尿流,伤亡惨重。大明朝的军队,敢于和鞑子野战的,大概只有关宁铁骑,但是前提也是拥有绝对的兵力优势。
明军急忙开始摆阵。盾牌手在前,长矛手再后,火铳手在后面不断射击,试图阻止鞑子靠近。但是,前面依然被鞑子突破了。一个个的鞑子,好像是疯了一样,不要命的扑上来。登州战兵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鞑子,一个个都好像是疯了似的。结果,他们很快就被击溃了。
殊不知,鳌拜等人却是误会了,他们以为这些登州战兵是来切断自己退路的,他们是要和张准一起,东西夹击,将他们彻底的消灭掉。因此,他们想要活命,只有杀出一条血路来。张准那边,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他们根本没有机会。想要活命,只要从眼前的明军下手了。
一时间,这些鞑子,都全部疯狂了。在进入狂化状态的鞑子面前,登州战兵尽管比一般的明军要强,却也是承受不住,纷纷败退。鳌拜挥着两把斧头,上下翻飞,浑身都是血,完全不顾身边的明军有多少,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在他的带领下,别的鞑子,也是不顾一切的向前突击。结果,明军的防线,竟然被硬生生的撕裂了。
“撤!”
宋德钢又气又恼,只好下令撤退。
他自己急忙调转马头,向莱州府的方向逃去。
其他幸存的明军,急忙跟在宋德钢的后面,拼命的逃跑。
幸好,鳌拜等人,只是要杀出通向田横岛的退路,并不是要消灭这些明军。因此,他们在杀出通路以后,也是迅速远去,不再追赶。毕竟,张准他们还跟在屁股后面,他们也是不敢恋战。否则,要是张准等人追上来,他们就完蛋了。
宋德钢等人,总算是摆脱了鞑子的追击,好不容易才重新列队。每个活下来的明军官兵,都是不断的喘气,暗自感叹,老天保佑,这些鞑子好像只是路过而已。要是针对他们而来,那就是真的麻烦了。
“好险!”
宋德钢同样不断的喘着粗气,暗自庆幸。
幸好,这些鞑子好像只是路过,没有心思和自己死掐。要是专门和自己过不去的话,说不定已经陷在鞑子的手上了。不过,想到自己无缘无故的挨了鞑子一棒,宋德钢也是郁闷的要死。一个照面,就损失了五六百的士兵。这些鞑子,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