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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伐西川屠夫用计,攻江都孙坚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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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正等得不耐烦时,副将全琮忽然策马疾驰而至,大声道:“将军,午时已到!”

“好!”太史慈闻言大喜,急翻身上马将手中铁枪往前一引,厉声大喝道,“杀!”

太史慈一声令下,在林中养精蓄锐多时的八千精兵顿时猛虎下山一般冲杀而出,向着江都西门席卷而来。

江都守军据城死守,滚木擂石纷落如雨,吴军猛攻半个时辰,死伤惨重却没有寸进,领军主将太史慈勃然大怒,遂令副将全琮坐阵中军,自己亲率八百敢死之士为先锋,身先士卒、亲冒矢石来抢夺城墙。

吴军士气大振、奋力死战,终于在太史慈的率领下堪堪攻上城头,太史慈骁勇无双,手中一杆铁枪翻滚飞舞,城头守军挡者披靡,眼看江都守军就要溃败时,紧闭的城门突然大开,两千徐州精锐冲杀而出。

吴军显然没有料到徐州军居然敢于出城逆袭,再加上猛攻城池多时,将士们体力已经不支,堪堪已是强弩之末,被这支徐州生力军一顿冲杀顿时败下阵来,太史慈虽拼死抵挡,也是独木难支,只得率领数十亲兵拼死杀开一条血路,在副将朱然的接应下狼狈奔归本阵。

副将全琮急清点残兵发现折损了两千余人,攻城云梯也被守军毁伤殆尽,太史慈无奈,只得来向孙坚复命。

……

江都东门。

太史慈满脸羞愧地来到孙坚面前,耷拉着脑袋说道:“主公,末将无能让您失望了。”

孙坚脸上却似乎并无不愉之色,问道:“子义不曾攻破西门?”

太史慈道:“不曾。”

“子义已经奋力死战,不能破城乃是天意。”孙坚轻抚太史慈肩背,和声说道,“将军还是下去休息吧。”

“多谢主公。”

太史慈抱拳一揖,满脸羞愧地下去了。

待太史慈离去,徐庶才向孙坚道:“主公,是时候最后一击了!”

“嗯。”孙坚沉声道,“能否破城,在此一举!”

徐庶向身后小校喝道:“传令周泰、蒋钦诸将,四队兵马同时向江都东门发起猛攻!”

孙坚缓缓横转古锭宝刀,沉声道:“这一次,孤要亲自出战!”

徐庶愕然道:“主公安危事关重大,且不可轻身犯险……”

孙坚断然道:“孤意已决,元直休要多言。”

倏忽之间,江都东门外号角齐鸣,周泰、蒋钦诸将率领的四部吴军同时冲了上来,在数百步宽的正面向江都东门发起了潮水般的攻势。

不到半个时辰,吴军便迫近城下,架起了一架架云梯,两军迅速进入惨烈而又残忍的近战。吴军如潮水般汹涌而上,城楼上滚木擂石倾泄如雨,像蚂蚁般附着在云梯上的吴军士卒惨叫着纷纷倒栽而下。

又有烧滚的金汁从城墙上顷泄而下,被金汁淋透全身的吴军士卒顷刻间凄厉地哀嚎起来,就像无头苍蝇乱冲乱撞,旋即失足摔进深深的护城壕沟被尖锐的鹿角刺穿了身躯,又有浓烈的恶臭随风飘散开来,中人欲呕。

虽然伤亡惨重,可吴军却并未因此而退兵,反而在大小将领的率领下变得更加凶残、更加疯狂,一批批地顺着云梯往上爬。

东门外的激战正炽。

靠近东门的一栋民房后院,原本堆在墙角的一堆干草忽然倾倒下来,干草的掩兽下赫然是个黑洞洞的窟窿,一颗顶着铁盔的头颅从洞口下鬼魅般冒了出来。屋主人听到声响刚刚进入后院,猛抬头忽然看到了一名身披铁甲的东吴武将,那武将手中赫然握着一柄黝黑的铁胎弓。

屋主人急张嘴欲喊时,一枝冰冷的狼牙箭早已经攒射而至,射穿了屋主的咽喉。

那东吴武将一箭射死屋主,然后回头向着洞口把手一招,人影闪动,更多的士卒从洞中鬼魅般冒了出来。

……

江都东门,敌楼。

陈登正闭目养神时,东门之内忽然响起了一阵突兀的喊杀声,陈登微闭的双目赫然睁开,冷漠的俊脸变得格外的清冷,该来的……终于来了!

……

江都东门外。

孙坚头戴火红幞巾,身披火红铠甲,跨马横刀,威风凛凛地肃立大旗下。

孙坚身后,五百骑兵已经列阵完毕,喧嚣的战场还有惨烈的厮杀似乎与孙坚没有任何关系,他其至都没有侧头看一眼惨烈的战场,孙坚的目光始终注视着紧闭的城门。他在等待,等待这扇城门的打开!

周泰等四部吴军不惜代价猛攻城墙,只不过是为了把守军吸引到城墙上去,以便给小将丁奉的奇袭制造机会!

“嘎嘎嘎……”

刺耳的嘎吱声中,原本紧闭的江都城门终于打开了一道缝。

年仅十七的丁奉手持单刀从门缝里闪了出来,向着城门外仰天咆哮!

丁奉身后,城门的门缝正变得越来越大,百余吴军悍卒正列成一道道人墙,拥挤在狭窄的城门甬道里,拼死抵挡着徐州守军的反扑。

丁奉……终于得手了!

孙坚狠狠一夹双腿,胯下坐骑吃痛顿时人立而起,仰天发出一声嘹亮至极的悲嘶,借着坐骑下落之势,孙坚高举古锭宝刀向前狠狠一引,厉声大喝道:“杀!”

“杀杀杀……”

孙坚身后,五百精骑轰然回应,追随孙坚身后向着江都东门汹涌而至。

……

东门敌楼。

浑身浴血的小校疾步而至,向陈登道:“大人,城门已经被吴军攻破,大队吴军步兵正向城门涌来,一队骑兵已经抢先突进城内了!”

“有多少骑兵?”陈登镇定自若,不动如山,“领军主将又是谁?”

小校喘息道:“最多七八百骑,领军主将身披火红战甲,大红幞巾,独目,就是孙坚!”

“好,孙坚终于忍不住送死来了,本官料他也忍不住了!”陈登长身而起,一拳重重捶在桌案上,儒雅俊逸的脸上忽然掠过一丝狰狞的杀机,向侍立身后的亲兵喝道:“立即吹号,召出伏兵,截……杀……孙……坚!”

“遵命!”

亲兵轰然回应,急将身边的牛角号往号架上一搁,鼓起腮帮使劲地吹奏起来,霎时间,苍凉的号角声从敌楼上绵绵响起、响彻云霄。

“杀……”

“杀……”

“杀……”

孙坚率领五百骑兵堪堪驱散城门内的守军,正欲突袭城中太守府生擒陈登之时,猛听得身后杀声大作。

急回头看时,孙坚吃惊地发现城墙脚下(城门内的墙脚)平整厚实的地面忽然间倾塌下去,显出一排排的藏兵坑来,黑压压的徐州精兵手持长矛已经从藏兵坑里呐喊着冲杀上来,顷刻间就堵死了孙坚的退路!

孙坚惊魂未定,正欲夺路另走时,左右两侧和前方同时杀声大作,急环顾四周,只见无穷无尽的徐州兵正如蚂蚁般从三个方向碾压过来,面向城内的女墙上也突然出现了一排排的徐州弓箭手,领军小校一声令下,顷刻间箭下如雨。

……

江都东门外。

眼见城内剧变,徐庶大吃一惊险些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幸好身后亲兵眼疾手快抢上前来将其一把扶起,恰好太史慈无心休息,正催马前来向孙坚请战,见状急问徐庶道:“军师何故如此?”

徐庶浩然长叹道:“主公……危矣。”

“啊!?”太史慈大吃一惊,厉声喝道,“主公安在?”

徐庶手指城门,黯然道:“已失陷城门之内!”

“不好!”太史慈大喝一声,急向身后数十亲兵喝道,“尔等随某来!”

言未讫,太史慈急勒转马头,向着江都东门疾冲而去。

……

城门通道,丁奉正拼死力战,意图杀出一条血路救出孙坚,可惜通道内狭窄难行,徐州兵的长枪阵又密集如林,吴军难以寸进,丁奉身披数枪,浑身浴血,正欲拼命时,猛听得身后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喝:“闪开!”

丁奉本能地往旁边一闪,耳边有一股旋风刮过,急定睛看时却是大将太史慈。

“挡我者死!”

太史慈仰天长啸一声,手中长枪挑起一具徐州兵的尸体往前恶狠狠地掼出,只听噗噗数声脆响,数枝锋利的长矛已经戳刺了徐州兵的尸体。借着徐州兵的尸体开路,太史慈长啸一声将手中铁枪奋力掼出,顿时将数名徐州枪兵刺死当场!

太史慈一枪射杀数名徐州枪兵,片刻不曾停顿,又催动坐骑硬生生撞翻了十数名徐州枪兵,当胯下坐骑哀嚎着倒在血泊中时,太史慈整个人早已经腾空而起,高高跃过徐州枪兵的头顶,摔落在城门之内。

“咻咻咻。”

凄厉的破空声中,三枝长矛疾刺而至。

太史慈大喝一声,揉腰弹身身躯堪堪往上腾起尺许,三枝锋利的长矛几乎是贴着他的肋部刺入地下。

太史慈顺势而起,双臂疾探而出一把攥住左右两名徐州枪兵的脑袋往中间狠狠一压,只听噗噗两声败响,三名徐州枪兵的脑袋已经恶狠狠地撞在一起,顷刻间像西瓜般碎裂开来。太史慈未及擦去脸上飞溅的血水和脑浆,旋即纵起跃起空中,仰天大喝道:“主公安在?”

“子义?前面莫非子义乎?”

孙坚略显慌乱的声音忽从前方传至。

太史慈纵身落地急抬头看时,恰好看到左前方不远处,孙坚正在百余精骑的簇拥下且战且走,足足两千多徐州枪兵正像凶残的狼群将孙坚和百余骑兵团团围住,不断有吴军骑兵被长矛刺穿身体,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答话之间,孙坚身上又中了一箭,险些从马背上一头栽落。

“主公,太史慈来也!”

太史慈顺手抄起一名阵亡弓箭手的箭壶,将壶中十二枝狼牙箭先后掷出,十五名徐州长枪兵先后死在太史慈飞箭之下,竟是箭无虚发。

百余徐州枪兵嚎叫着冲杀而至,又被太史慈捡起地上阵亡士卒遗弃的长枪逐一射杀,徐州兵见太史慈悍勇如斯,急退避三舍,旋即城墙上乱箭纷落如雨,太史慈夷然不惧,将手中长枪舞得水泄不透,射往身上的箭矢被其纷纷拨落。

太史慈且战且走,徐州兵如波分浪裂,竟让他在乱军中生生杀开一条血路。

“噗噗!”

孙坚独目视力难及,背上又中两箭,终于从马背上摔落。

“主公!”

太史慈堪堪杀到,急上前两步扶起孙坚。

“子义……”孙坚嘴角啼血,急向太史慈道,“子义可速走,休要管孤,孤身中数箭,已经必死无疑!”

“主公!”太史慈两眼圆睁,眸子里几欲喷出火来,“只要某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主公落到这些徐州土狗手中!”

言讫,太史慈急卸下身上铁甲裹于孙坚身上,又将孙坚扶上战马以马缰捆牢,这才一手牵马,一手持枪复往城门杀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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