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便跟秋莺聊上了,这会子正探讨着何种香粉衬托她。
用手指捏住自己的下巴细细的端详一番,审视过后木槿方才说道:“秋莺姑娘天生容貌姣好,皮肤又细嫩,说实在的不管哪种香粉您用起来都是极好的。”
与其说那一款能衬托这个女子的美,还不如说只要是这女子任何的东西都能彰显出它的美。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取得女子的欢心了。
被木槿这样一说,秋莺“吃吃”的笑了起来说道:“木大少爷真是个会说话的人,您这素日里也不知哄了多少姑娘,才练出这般的油嘴滑舌。”
会这般同他说话,看样子已不似一开始抱有那样的警惕了。微笑之后,木槿故作冤枉说道:“哪有,秋莺姑娘说笑了,我哪能哄得什么姑娘,今儿是败在秋莺姑娘的嗓音之下我才进来叨扰的。要不平日里,我在家除了对着那满庄园的丫鬟之外,也就只剩下家里头的两个小妹了。”
“家里头的两个小妹,这么说来有一事,不知秋莺是否当问。”
“何事?”
稍微顿了一下,秋莺视线微微瞥向他处,衣袖遮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片刻才说道:“秋莺听闻,木家的三小姐,要嫁与王家老爷当妾,这是真的吗?”
问这事的时候,秋莺明显有些担忧,问得极其小声。询问的时候还不忘观察着木槿,生怕他听了自己的话后会有反感之意。当确定木槿并未有太大的反应,秋莺这才稍微安了些心。
“三小姐,你说的可是我的三妹。若是的话,她的确是许给了王家的老爷了。”
话很正常,并没任何的不悦。当确定木槿不反感这样的话题,秋莺便接着问道。
“许给那王家的老爷,怎么会这样,这木府山庄也是一等一的富商,怎么会将堂堂的三小姐嫁给他人做妾?而且还是王老爷那样一把岁数的人?”
这当妾的,都是家里头比较贫困的,迫不得已才嫁与人做妾。
俗话说得好,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这要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嫁给别人当个没位份的妾侍。
当别人的妾,从来都是穷苦人家女儿会遭遇的事,今儿倒是听了富家的女儿也有这般遭遇,秋莺有些惊奇了。
“我那三妹又不是我的同母胞妹,只不过是个庶出的女儿,怎么了?”
佯装无意的说着,木槿反倒还反问了秋莺。
“原来是这般啊,庶出的女儿,那么我算是明白了为何会这般了。看来这茶楼里头平日说的,倒也有几分可信的。”了然的点了下头,秋莺说道。
“这茶楼里头都说了什么?”
“这……”
一直聊得来,到不经意间说了不该说的话。秋莺这当口倒是意识到了,赶忙陪着笑说道。
“这茶楼里坐着都是些闲来无事说闲话的,这都能说什么。来来,木少爷喝茶。”说完赶忙在给木槿倒了一杯。
到也没有拒绝,而是拿起杯子将那茶喝下,木槿说道:“这茶楼里头的人是不是说,我木府山庄为了讨好王家,不惜将庶出的女儿嫁与王家为妾呢?”
“木少爷您说的是哪的话呢。”笑着说着,秋莺的面色有些难看了。一时不当说了不该说的话,她现在心里头也悔着。
有些担心方才那不着调的话语惹得木槿不痛快,秋莺的心七上八下的,哪知对于这三小姐,木槿可没多在意,只是平静的说道。
“只不过是的庶出的妹妹而已。”
此话说得太过残酷,以至于秋莺都有些触动了。
她是穷人家的女儿,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就算来这儿卖唱也是为了讨生计。现在一听,这木府的三小姐竟然比自己还不如意,不禁感叹道。
“这三小姐,也太命苦了。”
“命苦?”音调稍微高了些,木槿说道:“此话怎讲?”
“三小姐正值芳龄,而那王家的老爷,那王家的老爷已经是个年过花甲的老者。这年岁都能当三小姐的爷爷了。嫁与那般的人当妾,这不是苦命是什么?”
同是女子,又都是不由己的人,秋莺说话自然是冲了些。
“这么说来倒也是呢,对了,我记得这茶楼貌似是王家的,刚在外头也听人提过,说这王老爷每逢来这茶楼都会听秋莺姑娘唱小曲。这么说来,秋莺姑娘应该还算是了解王老爷的。就是不知,这王老爷是个怎样的人,不知秋莺姑娘能否说一下。”
“这个……”
擅自跟别人闲聊自己的雇主,这种事可要不得,显然秋莺有些迟疑了。
看她这样,木槿赶忙接着说道。
“我三妹虽然是庶出,可毕竟是我的妹子,这嫁给如此岁数的人当妾,我这心里也是不舍的。不过这亲事毕竟不是我定下的,是庄里定下的。扰劳烦秋莺姑娘说下,待我寻的好的由头跟庄里现在管事的说说,推去这一门亲事,也算是救她一命吧。”
“这个……”仍是有点为难。
“秋莺姑娘若是不愿意,那也就算了,只是可怜了我那三妹,年纪轻轻便是这般命运,哎。”
最后一声长叹触得秋莺的心都软了,尤其是联想到自己日后也不知会是嫁与何人,命运是否能由着自己。
心中触动,秋莺最终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与木少爷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