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口正在愈合期,就忌讳的便是过分用力,这下子倒好了,又给崩开了。
看着他这一身的伤便想到木允手腕上的伤口,木槿便一阵心疼。
方才听过这两人的谈话,倒是听出些端倪。这两位虽说是少爷小姐,不过这家貌似也不顺心,可在如此的不顺心他却不曾想过,那给自己疗伤的伤药竟是这样来的。
当下不在挣扎,而是看向木允。坐在那儿,模样当然,被衣袖遮住的手臂只能隐隐看到露在外头的一丝纱布。
那纱布,便是用于包扎伤口的。
自己与这位姑娘并不熟识,司徒实在想不清她为何要这般帮自己。当下心里头的疑惑,层层涌出。
为了自己的这一身伤,木允也算是付出许多,纵然不知为何他也不想坏了姑娘的好意。
静下来的司徒安定了,视线始终落在木允腕上随即轻声说道:“在下谢过姑娘,在下与姑娘素不相识,不知姑娘为何要如此相救。”
为何要救他,这一点木允到现在也想不通。可能是因为两次遇上他皆是在寺庙。在庙中受了那檀香的蛊惑,便起了不必要的善心吧。
木允不答,木槿便替她说道:“这见了人伤成那样,这只要是有点心的,人会救吧。”
笑着说着,木槿说道。不过他的观点司徒倒是不认同,原本瞧不出面色的脸在听了他的话后笑了,笑得异常阴冷,那笑使得站在他边上的木槿莫名有些发颤。
“有点心的人都会救?怕是反了吧。”
如此的话,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
好奇的眨了下眼,正要顺口问下去,可还未开口司徒却先一步问道:“方才听二位,皆姓木,敢问这是?”
“木府山庄。”
回了司徒的话。
“木府山庄?”音调之上与先前的平淡有些不同,木允眼尖的看到司徒眸色有些许变化。这变化非常的快,一会儿的功夫又恢复淡然。
“敢问两位,是这木府山庄的?”
“少爷同小姐,当然了,这些都是挂名的。”
这一次倒是木槿回了,只不过这语调上多少有些自嘲的意思。司徒毕竟不是木府山庄的人,所以这样的话,木槿倒是说得挺顺口的。
木府山庄的境况,以及从头到尾听他们的口气,木槿的话,司徒一听便晓了里头的意思。
自嘲,那是无奈的迫不得已,在自嘲了几句后,木槿也不想在继续这样的话题,而是又一次将话题引到司徒身上。
“对了,刚才小舅舅说了,两次遇上你,你都是受伤的,看你这样也不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莫非是被仇家追杀了?”
如此的伤口,若不是有着天大的仇怨,怎会在一个人的身上留下如此多的伤痕。
木槿心里头已经开始猜测司徒身上发生了怎么样的事。而这人,却没有马上回答,也不知是在寻思什么,半响之后却又开口说道。
“仇人追杀,哼,我与那些人有些不共戴天的仇怨。若是报不了这杀师之仇,此生必不善罢甘休。”
杀师之仇,这倒是个大的仇怨了。看来这司徒也是个至孝之人,师傅与人所害,便是来复仇了。
“这么说来,上次在青檀寺那次,你行刺之人便是害死你师傅的人?”中途木允插口问道。
“正是。”
“哦,那这次你好似伤得比前次还要重呢。怎么,那人边上的护卫,又厉害了?”
上一次,仅仅只是上了手。这一次,可是连命都差点搭进去了,之前在青檀寺也见过那几个追赶他的家丁的模样。
瞧着便知道是厉害的人。
遇上那些人,到也能了解他为何会伤成这样。
不过司徒的伤显然并不是因为他们,在听了木允的询问,司徒的脸色阴沉下来,咬着牙恨恨道:“伤我?那人边上的护卫可没本事将我伤至此。”
“那是何人伤的?”
“一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
许是想到那人吧,司徒的周遭瞬然萦起杀意,那突然骤变的面色以及眸中的杀念,让木槿很是不舒服。
突然觉得这英俊的男人,是个危险又可怕的主。
木槿的承受能力毕竟不如木允,司徒这般骤变让他很是不舒服。反倒是木允,瞧着还是一如的平淡,接口说道:“卑鄙小人,你那一身毒该不会是拜口中那卑鄙小人所赐吧。”
“若不是那人,旁人何能伤我至此。话又说回来,我这一身毒可是姑娘解的?”
他早就觉得奇怪了,自己身上的毒是何时解开的。
倘若不是毒以解开,他是断断救不回这一条命的。
听了司徒的疑惑,木允笑着说道:“我哪懂什么药理,不过是在你身上寻到一粒药丸罢了。”
“一粒药丸。”
木允一提起药丸,司徒这才记起来,那是他最后从那卑劣之人手上夺来的。当然因为伤得太重,倒是忘了将解药服下,没想到,却是这人喂自己服下。
不懂药理之人又如何晓得那是解药,司徒越发疑惑了。
许是看出他的疑惑吧,在视线对上司徒的眼眸,木允说道:“中毒人的身上,找到的药丸不是解药便是毒药,反正就你当时的情况,能不能救活也是未知数。我便姑且一试,这若是对了自然是好的,若是不对,赶紧死透也好拉出去埋了。”
这人可坐在她对面呢,话说得这样的顺溜也不怕这人动怒。
木槿实在是被木允的这一番话给弄得说不出话了,他可没想到当时木允竟是报了这样的想法,无奈之下只得幽幽的喊道。
“小舅舅,你也太不拿认人命当回事吧。”
“有何不妥?”
这不妥之处可多了去了,正欲回话,却听到司徒轻声喊道。
“有人来了。”
一句话让两人瞬间噤声了。
有人来了,这绿岑园能有什么人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