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灵牌放置的那个屋子,是绿岑园最为僻静的地方。本来这绿岑园在木府山庄里头已经是最安静的去处了,可是三夫人以前的屋子,更是静得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现下让人遗忘了,所以才这般静得吓人。
木允的胆子自然是大的,在加上现在青天白日也没什么好害怕的,所以也就淡然得很。
以前周妈在的时候,这搁放灵牌的屋子总是打扫得干干净净,可自从周妈走了,这活便留给了底下的丫鬟。对于这样的事情丫鬟哪会上心,横竖都是个让人瘆得慌的处,这打扫的时候自然是速战速决了。
屋子倒是挺暗的,可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屋子已经不能通亮了,还是三夫人生前就喜欢这暗沉的地方。屋子并不算亮堂,就算外头的日头再大,里头也是昏昏暗暗的。
推了门走了进去,入目的便是放了灵牌以及香火的案台。两侧点燃着数十根白色的蜡烛。有的已经燃烧殆尽,有的则刚刚点燃没多久。想来是那些负责看护这儿的丫鬟见烛火太快熄灭了,便换了新的。
少了人常来看看,这儿越发的令人感到些许寒意。
虽然以前是三夫人的住所,可因为现在是搁放灵牌的地方,所以也就简洁了,屋内也算是一目了然得很。里屋虽然是没有多大得变化,不过外屋倒是将一切多余的器皿都清理掉了。便只留下那搁放灵牌跟香火的案台。还有就是放置在角落的长明灯,用于安抚亡魂吧。
木允今日来这儿。是有目的的。草草的在里头审视一番后,木允跪下给这三夫人的灵牌上了柱香算是尽了一下女儿的孝道,随后便上里屋去寻了。
里屋打扫得还算清透。虽然好些地方得尘土并没有擦掉。但也不像周妈那儿,已经布满了尘土。
进了里屋倒也没呛一脸,木允在里头开始寻了起来。
屋里还是跟三夫人在时一样,只不过少了些人气罢了。从柜子那儿一路找起,就连床铺那儿也没有放过。这一寸一寸的找寻,却也是什么都没看到的。连个金银首饰都不见得留下,更别提有什么让人上心在意的东西了。
莫非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丫头。瞧见了什么给顺带着带出去了。
如此的事情,倒也是可能的。
只是这样的可能,是现在木允最不愿意看到的。若是这样。她便更不可能拿到那东西了。
里屋翻了一遍也没有寻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略微失望的木允只得从里屋走了出来。来到外厅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又在外头巡上一番。这三夫人的屋中一定藏有什么,木允是这样想的。对于自己如此的猜测。她坚信不疑。
里屋没有。却不能证明外屋也没有,只是这外厅,有什么地方是能藏放东西呢?
心里头这般想着,木允忍不住走了上前,开始翻动案台上的烛台。一个一个的挪动着。木府山庄这样的大,其他的地方藏了那样多的机关,保不齐这三夫人这处,也是有的。
烛台一一挪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木允便又走到那一盏长明灯边上。也是轻轻的移动着。却是半分也是动不了,看来这长明灯也不是藏有秘密的地方。
究竟何处,何处才是自己该在意但是又给忽视了的地方。
整个人都郁结了起来,就在木允沉思半响而不得要领的时候,那案台上一半的烛火不知怎么就灭了。
许是有风漏进来吧,不过这样一灭倒是把木允的心都下到嗓子眼。她是不怕这鬼神之说没错,可是在如何的不怕突然来了这样一出,这心里头也是会“咯噔”颤上一下的。真真是让这突然的一灭给吓到了,整个人僵硬在那儿的木允直勾勾盯着案台上的灵位。
就这般盯上了许久,实在确定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木允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从自己的袖口拿出火折子,走上前将那灭了一半的蜡烛点上。
待全部点上之后,木允这才灭了火折子随后回到案台前头的蒲团上,跪下给这三夫人赔不是。
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当最后一个响头磕下去后,木允这才跪于那儿说道。
“三夫人,望你莫要怪我,我并不是有意占用你女儿的身体的。只是这老天爷开了这样一个玩笑,我也不知为何现在只能占了你女儿的身子。不过您放心,我必定不会用您女儿的身体做什么不良的事情,望三夫人见谅。”
这一番话道完之后又是深深的一磕头,木允正打算起身。这一起身,却瞧见三夫人的灵牌有些许不对,先前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这屋子里头,没有留心三夫人的牌位,现在看来。
倒是有些不对头。
赶忙起身走了过去,木允来到灵牌之前,垫了脚尖认真的打量起这个灵牌。
灵牌是在寻常不过的灵牌,与放置在祠堂那儿的灵牌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这灵牌之下案台的地方,却有些不对了。
几乎是一眼就瞧出那儿的不同,木允也顾不上如此的行为是不是对死者的不敬。当即便抬了手将那灵牌移到边上,随后手在那案台之上不知的按压着。
这力道施加到一定的程度,便听到“咔嚓”的一声,随后案台下方出现一个暗格。
蹲下身去瞧那个暗格,木允神了手进去摸索着,从里头拿出一个方形的锦盒。
锦盒也算是件好的物件,看上去古朴但又不失精细。要是平时的话木允毕竟会好好的端详一番,不顾现在却没有这个心思。
直接将那个锦盒打开。锦盒藏于这样隐秘的地方,也不需要上锁,木允一掀便将这锦盒打开了。
锦盒里头放的是一卷羊皮纸。在这样的锦盒里头看到如此的东西,多少叫人有些疑惑。
不知这究竟是什么的木允,倒是忍不下心中的好奇,直接将那羊皮纸从锦盒里头拿了出来,随后将其打开。
羊皮纸,一般情况下应当是绘制什么要紧的地图。因为这皮制的纸可远比常用的那些纸张更易于保存。
用来记下要紧的东西,在合适不过了。
这藏于锦盒里头的羊皮纸。上头绘制的东西及其奇怪,一眼瞧过去木允可没瞧出些什么。
因为这样的东西木允从未见过,所以这一眼看上去也就迷糊了。反反复复的看了几处也瞧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后。木允便只得先行放弃,将那羊皮纸放于一旁,随后将锦盒里头的另一封信拿出来。
这一次,便真的是一封信了。
信口用蜡封得死死的。想必是不想让无关的人看到里头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