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落在摆着简单盆景的窗台上,照亮了一室狼狈的旖旎,爬上印有猫咪图案的被褥,落在红发女孩清秀的包子脸上,安静的睡颜显出一分可爱。
墙上钟表哒哒地转动,时间一分一秒悄然逝去,时针与分针变换诡异的角度。
七点一刻,床上的人儿猛地睁开眼睛,灰蓝色的眼眸,眼底暗潮涌动,宛如一汪被打破的秋水,剪剪瞳眸,荡漾起圈圈涟漪。好一会儿,涣散的瞳孔慢慢聚焦,清澈的眼眸映出昏黄的天花板与一盏布着灰尘的吊灯。
是梦?
雪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伸出肉嘟嘟的手,手指轻抚额头,指尖尽是冷汗湿漉漉的触感。
很奇怪,这个梦她做了不止一次,梦中的自己被绑在一张类似手术室的床上,眸光朦胧间隐约勾勒出一个身形颀长清瘦的男人形状,手中拿着一支类似针管的东西,正在与身边人说着什么。
他要做什么?
他在说什么?
完全听不见,越想看清那人的脸,眼前越是模糊不清,巨大的不安与恐惧迎面扑来。
针头刺进皮肤,尖锐的疼痛感刺激敏感的神经,意识渐渐抽离……
七点半,闹钟响起,把还在奇怪‘为何这个梦如此真实’与‘要不要去医院做个脑ct’的女孩吓了一跳,一个机灵从床上爬起来,先是坐在床上晃动着小短腿皱眉思考了一瞬,直到十五分钟后闹钟再次响起才回神,连忙跳下床穿着拖鞋吧唧吧唧地走到阳台,踮起脚尖伸长胳膊试了后几次也够不着挂于晾衣绳的衣服,顿时有一种辛辛苦苦二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的错觉,好歹上一世也是长过一米六的女神经!
雪奈在心中盘算着也不知道这一世的自己能长多高,吧唧吧唧踩着拖鞋走进客厅费劲地搬来椅子,爬上去取下晒干的运动服,视线瞟了瞟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胡同里走出,往这个方向而来。
是鹿凑!
雪奈拉开窗,想要喊他,想了想又觉得似乎时间还早,这样大喊大叫并不合适,只是大力地挥动胳膊,企图引起男孩注意。
不经意间,男孩懒散地抬头眯眯白多黑少的眼眸,看向上忍公寓五楼方向,见到还穿着可爱猫咪家居服的红发女孩冲自己招手,细长的眉不觉蹙起,而后见到了喜闻乐见的一幕——某人因为挥手幅度过大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真是麻烦,你的脑子是不是被僵尸吃掉了。”鹿凑吐槽的话还没有说完,脑门就被狠狠打了一下,手下上药的力道过大,棉签碰触到伤口疼得女孩吸了几口冷气。
“鹿凑!你绝对注孤生!”雪奈触电般地收回左手,吹吹左臂上被划开的十厘米长伤口,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好好,注孤生……”鹿凑无奈地摊手,瞟了一眼血肉外翻的手臂,整理好医疗箱放回原位,才坐到女孩身边递来一个便当盒,挠着脸道。“给,早餐。”
雪奈瞪大眼睛看了一眼便当盒,又看了一眼神色不自然的男孩,眯眯眼眸下意识地问道。“你不会是因为不想和我一队,所以想下毒谋杀吧!”
“谋杀你?不好意思,谋杀一个从不带智商出门的人没有成就感。”
“……再见!”
八点半,鹿凑十分无语地看着手忙脚乱整理忍具的红发小女孩,等到二人走出上忍公寓楼时已是八点四十六分。
于是,风卷扬尘,八点五十九分气喘吁吁来到第六训练场门口,透过金属制成的栅栏看向里面,卷发男孩穿着标准的墨蓝色宇智波族服,右手攒着一支苦无,反转手腕掷出,苦无划破空气,夹杂旋风朝着偏离靶心方向飞出。
而后,再次从忍具袋里拔出一支掷出,后面的击中前面柄端,首尾相接后,改变飞翔轨道,咚咚两声竟然同时击中圆形靶心。
出于对气息敏锐的察觉,止水拔下插/进木质靶心的苦无,深邃的黑眸微眯,转身的同时反握苦无摆出攻击姿势,吓得两个小鬼头同时屏住呼吸,红发小女孩更是直接躲到朝天辫男孩身后,只露出一颗脑袋,瞪着圆滚滚的灰蓝色眼眸看他。
“早安啊,止水。”鹿凑扯扯嘴角,挠挠后脑,憨笑着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