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府的后山,是一片翠郁葱葱的竹林,而靠近竹林那里有一片宽阔平坦的空地,空地旁边有一间精致小巧的木屋,屋前有一个方形石桌,石桌旁坐着一个白发须眉的老者,身材魁梧,脸上有些皱纹,正品着茶。
茶杯上方正氤氲着水汽,飘散开来,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老者对着杯子里吹了一吹,小小地抿了一口,完了过后,还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颇为享受的表情。
逍遥王府的茶水还不真是错,果然不愧是圣上专门御赐下来的贡品,只要闻着就知道并非凡品,任何人喝了过后,相信都会深深地喜欢上这种极品碧螺春的味道。
想必在皇宫外,也只有逍遥王府才能品尝到这种难得的好茶。
老者接着又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才恋恋不舍地放下茶杯,抬头看去,视线放在远处的一个正努力拿着一把刀往,面前一根硕大的竹子挥砍而去的年轻人。
老者的表情有点奇怪,不仅眯了眯眼睛,眼里还带着一丝疑惑,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而远处的那个年轻人宽肩窄臀,穿着一身紧身的白色练武服,带着几分飘逸的感觉,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依旧能够想象得出他的长相十分出色。
一看他的正面,才知道,此人正是景文昊。
景文昊此时的背心已经被汗水浸透,衣服湿答答地穿在身上,下摆有一部分被捞起来塞在了腰带里,下面露出一条灰色长裤,他的脸上汗如雨下,两颊带着一抹红晕,鼻子和嘴巴一起喘气,胸膛剧烈起伏,几缕被汗水打湿的发丝紧贴在脸上,使得他整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
面前的那根碗口大的竹子已经被他砍出好大一个口子,每砍一下,碎屑就到处飞溅。
至于为何如此费力,却连一根竹子都砍不断,实在是因为景文昊手里的这把刀太钝了,不仅锈迹斑斑,刀口上还有好几道缺口,相信普通人用这把刀,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竹子砍断的,除非他会武。
不过景文昊虽然会一点武功,却只是力气比常人要大点,内力薄弱,也不懂使用,能够把这竹子砍了这么大一个缺口,也实属不易,而且旁边还倒着几棵同样的竹子,估计也是被他砍倒的。
景文昊已经在这里耗了大半天的工夫,时间都被用在砍竹子上面去了,其余的事情,却是半点没做。
终于,又不知砍了多少下,那根竹子终于咔擦一声,向旁边慢慢歪斜,景文昊连忙倒退几步,等那根竹子倒在了地上,他才用袖子擦了一把汗,单手提着刀,一转身,大步向那位老者走去。
他啪的一声,把那把大刀拍在石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然后一只脚抬起来踩在石凳上,面无表情地对老者问道:“本王已经按照你的吩咐,砍断了十棵竹子,接下来还要本王做什么?直接说出来吧,无论你怎么为难,小爷都不会怕了你的!”
景文昊就知道这个老头会刁难他,不就是以前他每次来王府教他武功,他都会把他气走吗?记他的仇没什么,现在有求于他,他照做便是,不过他希望这老头适可而止。
老者仿佛一点也没有被他吓到,只是神色颇为淡定地斜睨着他道:“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微臣何时为难过你?我让你砍这些竹子,只是为了让您能够自如地使用内力,并不是什么刁难,王爷可千万别多想。”
这名老者姓宋名鸿,两朝元老,在景文昊的皇祖父在世时就当上了大将军,他不仅武艺超群,在战场上更是英勇无敌,立功无数,对景王朝更是忠诚可嘉,不过现在因为年老体弱,便告老还乡,不再理会朝中事物,也不再掌管军中大权。
因为这个不争气的四子,圣上才又把宋鸿请了回来,只为教导景文昊的武艺。
景文昊撇撇嘴,把脚从凳子上放下来,用袖子随便擦了两下,一屁股坐了上去,便拿起桌上的一把扇子,对着自己狂扇:“好,宋将军说什么便是什么,那接下来又要学什么啊?你总不会又要本王砍什么树子之类的吧?”
经过半个月的修养,景文昊的手伤已经彻底好全,每天依旧早早进宫上朝,顺便去光禄寺应个卯就回家,然后和苏诺腻歪了一会儿,就让宋鸿入府来教他练武,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不是偷溜出府,就是把宋鸿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