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井五月话音刚落,吉田玛利亚就色厉内荏地大叫起来:“谁、谁知道那个红外线摄像头管不管用!再说就算在楼梯口推人的不是长谷川,反正我也亲眼看见她割秋千索了!不信你们可以去验证一下啊!秋千索都被她切开了一大半!”
长谷川志穗不想和她一般见识,但到了该辩白的时候就要大胆说出来。因此她笑着反问吉田玛利亚:“请问你安在我身上的罪名究竟是什么呢?”
吉田玛利亚眼睛瞪了半晌:“……什、什么罪名!我才没有随便安罪名给你!”
青峰两眼半睁:“……呜哇啊……好可疑……”
高尾笑眯眯:“嘿嘿嘿,很可疑哦。”
黑子点头:“嗯,确实可疑。”
降旗终于有机会抓住吉田玛利亚的把柄了:“你刚才还言之凿凿,说推人的一定是志穗,那现在为什么又改口了?”
吉田玛利亚理屈词穷:“我,我……天这么黑,我也许会看错……我看错了还不行吗?”
桃井五月又打了个哈欠:“所以到底是不是小志穗?总之我觉得我们既不能错怪好人,更不能放过恶人,最好的办法果然还是去监控室把那个时间段的录像调出来仔细看一遍吧?大家放心,摄像头肯定管用,原泽教练今早说要抽时间去检查大家晚上有没有偷偷溜到外面乱买零食吃呢!”
这番话令不少人脸色微变。
不过陡然一慌的人只有吉田玛利亚。她焦急不安的样子与长谷川志穗的镇定形成鲜明对比:“不用调录像!可、可能是我记错了,推古桥学长的人大概……应该没扎马尾。我们暂且就当长谷川没推人好了……但我敢保证她割秋千索的事情绝对是真的!我没说谎!你们快去检查秋千啊!”
绿间思路清晰、言辞犀利地指出:“我愿意相信秋千索被割是真,并且我认为我们不需要再浪费时间跑去检查。但问题在于……当时只有你一个目击证人,你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万一是你悄悄割开了秋千索,却赖在了长谷川身上呢?”
黑子附议:“没错。而且刚才停电的时候,走廊里一片漆黑,也许推古桥学长的另有其人——我听说经常有贼喊捉贼的现象发生。”
吉田玛利亚欲盖弥彰:“我……我不……我没有!不是我!”
长谷川志穗则十分配合地说道:“没关系啊,桃井学姐不是说走廊安着红外线摄像头吗?大家想看录像就尽管尽情地看吧。我又没做亏心事,干嘛非要藏着掖着?”
于是乎,高呼要揪出真凶的人此刻满头冷汗,而被捉住的“真凶”反倒一脸坦然、颇有些正气凛然的感觉。
——她们的角色是不是错位了?
这回连雾崎第一的人都开始怀疑吉田玛利亚。他们又不笨,像这种一眼就能看出问题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别人提醒,何况花宫和濑户本身就是聪明人,古桥的脑子也够使唤。
差点被推下楼梯的古桥盯着吉田玛利亚:“吉田学妹,你为什么百般阻挠我们去看录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吗?”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吉田玛利亚身上。
花宫也有些怀疑:“玛利亚?”
众人在无形中施加给吉田玛利亚的压力不小,而花宫的怀疑则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众目睽睽之下,她毫无预警地就哭了起来,一边使劲抹着眼泪,一边目露怨恨地看着长谷川志穗:“如果不是你……都怪你!你为什么故意刁难花宫学长?我讨厌你!”
“因为讨厌我刁难眉毛学长,所以你就陷害我、还拉上自己学校的古桥学长当垫背?你的想法真有意思。”长谷川志穗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太大表情,“其实从我发现你在撒谎的那一刻起,我就猜到你可能是为了眉毛学长——亏你舍得对自己人下手。”
吉田玛利亚哭得更厉害了:“你不就是仗着他们都偏向你吗?你凭什么处处针对花宫学长?”
长谷川志穗叹气:“你想把自己淹死在泪海?”她无奈地耸耸肩,然后瞥了花宫一眼,“既然你说你要为眉毛学长出气,那你可以问问他到底能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吉田玛利亚期冀地望向花宫。
然而花宫却一脸厌弃地移开目光:“谁要你多管闲事——哼,我又不是斗不过长谷川!”
“瞧。”长谷川志穗向来不是宽容大度的圣母,所以她报复意味十足地冲吉田玛利亚笑笑,“你的花宫学长并不领情。”
“啊,原来是这样。”古桥一贯空洞的眼神中泛起一丝厌烦,“我终于明白了,你敢推我,只因为我不是花宫,即便摔得再惨也不必担心,甚至还能减少一个竞争者。当时我们几个人都站在你附近,你自然很容易就能辨别出谁是花宫。于是花宫身边的我就成为你帮他出气的道具,对不对?”他用空洞得可怕的目光定定地瞅着吉田玛利亚,“呐,如果我不小心摔死了,你也不会愧疚吗?你心里住着一头丑陋的魔鬼啊,吉、田、学、妹!”
吉田玛利亚失声痛哭。
她哭声之大,令在场的每个男生都忍不住想捂上耳朵。
——这简直堪比魔音穿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