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因为位置问题,山田本和涉谷有惠几乎是在一条线上,两人的注意力又都是在彼此身上,所以当要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不止是背对着的山田本,涉谷有惠也不免有些被吓到。
一身黑色西装紫色衬衫打底,他就站在转角处,睁着一双桃花眼,衔着嘴角,似笑非笑。
没来由得,涉谷有惠心里咯噔了一下。
虽然此男的美貌再一次不合时宜地惊艳到了她是没错,但如果他的语气加表情可以不这么怪异,或许她会任由自己小小的花痴一下也说不定。甚至被他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涉谷有惠竟有些招架不住,些许的不自在感悄然在心里滋生蔓延,而这种不自在感在她余光瞥见山田本一脸懊恼的神情时恍然演变成了被捉j的罪恶感。
结果就是涉谷有惠率先移开了视线。
原谅她的不正常。
一定是她昨晚吃了太多右京牌“神奈川特级鱼干”的缘故。
他们这边意味不明,山田本又岂知个中缘由,在他看来,一男一女,两两相望,眼神胶着,纵使他再有绅士风度,遇上这种情况也难免心下不是滋味。低垂着眼敛去内里的情绪,他状似不经意地向左迈出一步挡住了二人的对视,“涉谷,不介绍一下吗?”这句话虽然是对着涉谷有惠说的,但他看的却是要。
是“涉谷”,不是“涉谷老师”,看似简单的两字之差下是山田本紧张的心,可惜忙着回神的涉谷有惠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持续了几十秒的寂静被打破,要这才开始正视这个看上去就带着一身书卷气的男人……没有自己英俊有男人味,观察良久,他满意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山田老师,这位是侑介的监护人朝日奈要先生,要先生,这位是我的同事,山田本老师。”一番客气简洁的介绍之后,涉谷有惠才终于觉得正常了些,殊不知在场两位男性的脸色皆是一变。
山田本是“豁然开朗”?涉谷有惠不确定能不能这么形容她感受到的,至于要,她能说她已经接收到了他发射过来的死亡射线了吗。
「要先生?」如此疏离的称呼要表示不满意。
「有问题?」平时就是这样有问题也驳回。
好吧,的确是这样,不过,「……真的只是同事这么简单?」
「当……关你什么事。」白眼。
于是两人又陷入了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中,山田本悲哀地发现自己似乎成了多余的,不过好在他心性坚韧,只小小低落一下就又马上满血复活,不仅如此,他更是鼓起勇气刷起了存在感。
怎奈古语有云,急中生智,不,是忙中出错,
“要先生,原来是侑介的父亲,失礼了。”浑然不知自己说了什么的山田本仿佛看不到要瞬间青白的脸色和涉谷有惠呆滞的脸,“说起来,您还真是年轻呢……”最后一句话倒更像是自言自语。
涉谷有惠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她笑得完全停不下来,“……哈哈!”
父亲,侑介的父亲……她都不知道还可以有这个联想。
当着本人的面黑不可怕,当着本人的面还是天然黑才最可怕,要说山田本老师天然黑的威力有多大,看要堪比锅底的脸色就知道了。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四只眼睛齐齐地盯着她,虽然意味不尽相同,但总归是……一不小心她就忘了自己的角色定位,笑得这么奔放我对不起你神圣的校园,涉谷有惠仰天45℃作深沉状。
“…怎么了?”是他哪里说错了吗?再迟钝也该发现不对劲,山田本看看面无表情的要,又看看极力憋笑的涉谷有惠,最终还是向后者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那眼神带着点莫名,带着点无辜,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美男做这样的表情总是让人把持不足,涉谷有惠只觉沉睡已久的狼血大有苏醒之势,似乎接下去一个扑上去然后亲亲摸摸抱抱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嗯,开玩笑。
瞥了一眼要,发现他也正在看着她,还用着一脸“怎么可以这么蠢我很不高兴你自己看着办”的表情,想到几分钟前他出场方式之骚包,涉谷有惠一时间感慨万千,实践再次证明了“乐极生悲”这句话的真理性。
另,帅也不是好耍的。
之后不免又是一番解释,期间涉谷有惠几次笑场,不过到底是男性,倒也不至于耿耿于怀抓着不放,事情说清楚也就一笑泯恩仇,但两人之间是不是真如表面上那样和和气气,涉谷有惠也不得而知,大概,还算愉快?
要:“咦,山田君是教国文的,怪不得我见你一身儒雅之气。”
山田本:“呃,要先生也是一表人才,风姿卓然。”
要:“弟弟很不听话,让你费心了。”
山田本:“没有,侑介是个好孩子。”
要:“山田君是位好老师呢。”
山田本:“……要先生也是位尽责的兄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