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只是一个工部的五品员外郞,王夫人更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根本不知道如今的贾琏已经成了这京城里的新贵了。多少权贵人家都想着来结交这位琏二爷呢。
如今京城里的青石板道路已经基本换成了水泥路面了,百姓往来更加方便。现在当今的计划是逐渐往京城的四周辐射。将水泥路铺满各大官道。因当初贾环说了一句,还不知道这水泥路的性能如何,治河之事,还是先放放,当今便决定等来年枯水期的时候再派人去修筑堤坝,而且那些河工里的硕鼠,也是时候杀几个敬敬猴了。
有了朝廷这么明显的支持,那水泥作坊可是一朝出名了。而贾琏这位总管事的,不要太露脸哦。
王熙凤依旧还被关在院子里,贾琏住的那个四进的院落,都是王熙凤的活动范围。只是对她来说,这么一点自、由度,实在憋屈。
在确定贾琏这一次是下定决心要将她禁足的时候,王熙凤给她的父亲王子腾去了信,王子腾派人来了训斥了贾琏两次。直到后来发现,贾琏现在已经不再是往日贾家二房外管事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居然入了当今的眼,于是便转过头来劝王熙凤好好收收心,跟贾琏好好过日子吧。
王熙凤接到这样的信件,完全绝望了。至此,她才发现,不管娘家多么牛叉,丈夫一直都是女子的天!渐渐的,王熙凤沉寂了下来。却不知,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大房没人能够出头帮助二房了,王夫人和贾政忙了个团团乱转。
这一日,在贾母的上房,众人正在忙乱着,王夫人上前小心的说道:“老太太,娘娘省亲是件大事儿。媳妇想着,林姑娘和环儿都是娘娘的姐妹兄弟的,是不是让人将他们接到府上来,一同沾沾娘娘的喜气不是?”
贾母沉默了良久,摆摆手:“你便让人去请吧,也不必勉强。”
贾政一脸欣慰,“环哥儿到底是娘娘的亲兄弟,外甥女已经订亲了,不来也没办法,环儿不来可就说不过去了。他如今是侯爵,若是同娘娘关系好了,指不定能往上提上一提呢。”
贾母静静的看着贾政,心下叹气:“去忠勇侯府的时候,恭敬一点吧,如今不是环儿要靠着娘娘往上提,而是娘娘得靠着兄弟在圣人面前露脸!”
贾政似乎没有听出贾母话中的意思,还是一脸自得的捋着那把小山羊胡子。
王夫人当即派她的心腹周瑞家的往林府去请人,而将贾母的心腹赖大家的派到忠勇侯府去了。
赖大家的对贾环实在是有心理阴影,前几次去忠勇侯府传话办事,没少被这府里上下的人挤兑。更让她心塞的是,这里头,那环三爷亲自出面的几乎没有!每次都是还没见到环三爷,便有人直接将她们这些人给解决了……
这趟差事,肯定又是吃挂落的份!心塞呀。
奈何,她是下人,主人家吩咐了,她也只得收拾收拾心情,往忠勇侯府里来了。
幸运的,赖大家的还见到了无时无刻不想方设法粘着贾环的忠睿亲王。只是对赖大家的来说,是不是幸运就不知道了。
“你说……来年元宵节,要请环儿去晋见贤德妃?”司徒远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回王爷的话,正是呢。贤德妃娘娘归省是多大的体面哪,我们二太太想着,侯爷怎么说都是娘娘的兄弟不是?这么大的喜事,总该一同分享的。”赖大家的满头大汗的直抖。
“那贾老太太还想着现在请环儿去那府里学习宫里的礼仪?”司徒远好笑的又问道,贾环则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这种事,有专业人士帮他出头,自己就不用‘操’心了。
“呃……是的。”赖大家的都不敢稍微抬起手擦汗的,就那么任由那一身臭汗流着。
司徒远看了一眼贾环,那意思:这贾家又是要出什么幺娥子了吗?怎么突然来请你了?
贾环一笑,还有什么原因?司徒远可比他清楚多了。还不是看见自己如今不仅有钱了,还有了爵位,这是想着让他帮贤德妃在今上面前多说说好话呢。
司徒远不耐烦了,摆摆手,像是在赶什么苍蝇似的,对赖大家的说道:“你回去跟那贾老太太,就说皇兄来年元宵那日微服私访,与民同庆,本王和忠勇侯都在陪驾的名单上。是陪王件驾重要,还是接见贤德妃之事重要,本王相信那贾老太太心里清楚。”
赖大家的再也坚持不住了,不住的磕头,“奴婢这便回去同老太太说,不敢让圣人为着这样的小事费心的。奴婢这便告退了。”
司徒远满意的点头:“去吧。”
赖大家的恭恭敬敬的分别给司徒远和贾环行了大礼,方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司徒远嗤笑:“早干什么去了,这会儿才想到环儿的好?”
“你同他们置什么气?不过是几个拎不清的老女人罢了。这天下那么多事要你来‘操’心,理他们做甚?”
“这不是替环儿抱不平嘛。”司徒远笑嘻嘻的蹭到贾环的身边。
“行啦,依贾家人的尿性,肯定会去林家请林姐姐的,我们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