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周大人便按照贾环的吩咐,把当天在天牢时发生的事情全都整理成奏折,承给了当今。
这天贾环也是心血来潮,想着上朝看看发生了昨天的事情之后,众臣都会有什么表现。于是,他也堂而皇之的站到了一品武将的队伍里。
当今一走进大殿,环顾了一下众人,一眼就看到武将那边突然矮下去一块,定睛一看,顿时笑了,“哟,真难得看到安国公能来上大朝会哪,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贾环默默的翻了翻白眼,“臣每次朝会可是都会来上朝的,只是当时站在后边罢了,今儿臣夜难天象,掐指一算,算出今日必有大事发生,这不,便站到这儿来了。”
“哦?这倒奇了,朕只听说过当朝安国公医术高超,却不知道原来安国公居然对易筮之道了解如些之深哪。”当今一看贾环的样子,就想同他斗斗嘴,用后世之人的话来讲,如果这俩人不是一个身份如此之高的话,那么妥妥的损友。也不坐到自己的皇帝宝座上了,直接往御阶下走去。
“说说看,你算到今儿能有什么大事儿发生?”
“昨儿皇城门口发生的事儿,想来整个大景都是传遍了吧,刑部的众位大人应该已经把该问的事儿问出来了吧?这件事儿,还是臣亲自参与的呢,皇上也知道,臣同忠睿亲王自小一起长大,对此事可是十分担心的。”贾环说得一本正经,若不是当今对他的了解还是挺多的话,看他这个样子,说不定就会相信他了。
“昨儿那事儿,的确是让人十分意外,万没想到,居然有人潜入我景朝的京城里,刺杀当朝亲王,实在是恶劣。昨日夜里,周侍郎便将他们问出来的东西全整理出来,承给朕了。”当今边说边往回走,“朕正想在今日的朝会上好好的说道说道呢。”
此时,一直站在文臣一方不很显眼的吴贵妃之父出列,对着当今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启禀皇上,昨日臣听到有人在议论,说安国公一到天牢,也不问讯,直接便上了刑。有些倭人受刑不住,很是死了几个人。臣以为,咱们大景自古是礼仪之邦,安国公这等手段,委实是太狠了些。”
吴大人的话一出,有不少的文臣都纷纷点头,想来赞同这人的话的可是不少呢。不过在武将中,却都有些不以为然,毕竟这些人都是一刀一剑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可不是这些天天念着之乎者也,日日琴棋书画的文臣们能比得上的。
他们都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而且武将从来都比文臣在地位上低上一些,没少受这些文臣们的气,所以全都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些人表演着。
贾环一脸的不屑,当今似笑非笑的看着贾环的样子,颇想听听这位常常有惊人之语的安国公又有什么高见,“安国公,你来说说。”当今直接打断了吴大人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贾环也不客气,“正如当日同北沙国谈判时,臣所说的,人家都打上咱们的家门了,难道真的还想好酒好肉的招待吗?而且用刑怎么了,那些倭人就是狼子野心的,你对他们客气,人家还以为咱们好欺负呢。只要能问出咱们想要的东西,便是受刑不住过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吴大人很不必大惊小怪的。臣可是问过了,这些倭人之所以能悄无声息的潜入我京城,便是因为这京城里有人接应呢,吴大人对此事意见如此之大,是否便是那深藏不露的接应之人?”
吴大人脸色直接变了,这个罪名他可不敢担下,当下脸色青紫,抖着手指着贾环,“你……你你你……血口喷人!”
贾环却很是淡定,“事情真相如何,吴大人自己心里有数,咱们也不必在这里争执,污了皇上的耳朵。本爵所言之事是否为真,让锦衣所的人去查查不就知道了,何必在此争那口舌之利呢。”
吴大人差点一口气喷出去,“哼,本官不与小人一般见识。”转身冲着当今拱手道,“臣相信皇上一定能明察秋毫的!”吴大人还真是不怕贾环,毕竟他还有一个女儿在宫里当贵妃呢。
“本爵才十三岁,站着还没大人的胸口高呢,可不就是‘小人’么!”贾环表示,他对“小人”这个评价很是受用!
当今以手撑下巴,懒懒的看着贾环和吴大人在那里斗嘴,直接将这个当成了一个娱乐项目了。等两人说得差不多了,方才坐直了,“□□有训,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那每一寸土地可都是咱们大景的先人们一寸一寸打下来的。咱们自己能乱,能争,可是那些倭人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我大景行那不轨道之事,还敢刺伤我大景的忠睿亲王,若是这样还能放过,想来天下之人也都会瞧不起朕的!”
转眼又看向吴大人,“吴大人如此积极的为那些倭人脱罪,难道真的像安国公所说的,收了什么不该收的东西了?”
吴大人顿时懵了,这件事儿他要是敢承认了,或许这世上便再也没有了吴家了。
吴大人的反应还真不慢,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贾环捂脸,听那声音感觉就很疼啊。他觉得自己都能听到那骨头撞到金砖后的破裂声了。
“皇上恕罪臣万万不敢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