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弱弱的说让冉公公送她。
“不用劳烦冉公公了,我和她一起回去。”华又廷道。
“哦,那二表兄你们慢走。”靠在床头的薛宁点头。
两人转身出门。
看着两人想偕而去的背影,薛宁褐色眼眸中的那丝温吞终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冰冷与失落。
……
“累了?”看着那一上马车就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的妻子,华又廷问道。
慧娘未睁眼,只是点点头。
华又廷看了她半响,然后伸出手温柔的抚开她鬓角的发,满是愧疚的道,“对不起,又让你受委屈了?”
慧娘这才睁开眼,看了他摇头,“不怪你,坏人的手段防不胜防。”
“我家娘子也很厉害。”华又廷听了一边揽了她在怀里,一边笑道。
他还没计划好怎么办,她竟然已经想到了办法。
昨日相见她提张妈妈,正是暗示他突破口在这里,有了她的提示,他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慧娘笑笑,然后问起洛氏。
“有皇后娘娘这里,父亲自然不敢轻罚。”华又廷说道,然后又说起华正兴对洛氏的处罚。
听到洛氏只是永久禁足时,慧娘并不满意。
昔日以端庄美丽、夫君爱重而深受上京妇人艳羡的国公夫人,日后过的却是囚徒般的生活,这处罚也许在有些人看来的确够份量,但对她来说,却是不够,因洛氏让人杀了任妈妈。
在她眼里,任妈妈又哪里只是奴仆,还是长辈。
另外,洛氏还留在身边,背不住有一日就又东山再起,到时必定会疯狂的报复自己……
“父亲对这洛氏,是狠不下心肠的,不过你放心,父亲并非昏聩之辈,虽舍不得对她下狠手,但肯定不会再给她兴风作浪的机会,我想她是再从那小佛堂里走出来很难了。”华又廷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
慧娘听了点头。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任妈妈的仇她是会记住的。
“对了,这次少不得你又要忙碌起来了,父亲说要将管家的大权交给大嫂和你。”之后华又廷又看了她道。
“哦。”慧娘再点头。
洛氏解决了,没了后顾之忧,这家管一管倒也无妨。
见她应得痛快,华又廷自然高兴。
慧娘看他一眼,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又道,“七殿下身边是不是没有值事的人?”
华又廷闻言愣了愣,随即意会到她是指中毒那件事,于是道,“当然不是,冉公公他们都是相当精俐的人,应该是未防备罢了。”语毕又补充道,“他,十分相信我。”
慧娘听了,看着他的表情半响,终于还是咽下了那句话:他相信的是你,并不是我!
听说慧娘平安回来,翘儿梦儿这帮丫头自然高兴坏了。
先是围着慧娘一番伺候,后来又叽叽喳喳,但说到最后个个都红了眼睛,因慧娘问起了任妈妈。
想起任妈妈生前的各种好处,慧娘禁不住落下泪来,这帮丫头们也跟着慧娘哭。
哭了一阵,慧娘命人将周大友叫过来,要重新安葬任妈妈。
周大友当即就去忙活,买了坟地,雇了短工,一切事宜很快妥当。
慧娘又让另外一个陪房走了一趟城外福宁寺,请大师帮任妈妈做了道场。
她还以晚辈的礼仪亲自去祭拜了任妈妈。
除了一个在詹事府李家做杂工的一个远房侄子,任妈妈并无其他亲人。
想起这个,慧娘禁不住又一阵心酸,打发人,好好的抚恤了任妈妈这个侄子。
当然,做什么任妈妈都无法再活过来,这样,也不过是求个心安而已。
一连几日过去,慧娘的心情终于好些了,开始积极的和洛莹莹一起操持府上的事。
虽然她与洛氏闹到了水火不容,但作为洛氏亲儿媳兼侄女的洛莹莹似乎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
回头她将这事讲给华又廷,华又廷则笑了,“她又怎么会不在乎?不过这正是她的聪明之处,大哥去了军中,洛氏又被禁足,形式这般不利,她又怎敢闹腾?洛氏应该也嘱咐她忍辱负重吧。”
洛氏被禁足后,华正兴还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将华又泽送到西北的军中,让其去历练。
慧娘听了禁不住点头。
也是啊!
“多扶持些人手吧,这不正是个好时机吗?”华又廷又笑道。
慧娘听了再点头。
的确!正是奠定基础的好机会!
“那帮管事婆子还别扭你吗?”华又廷又问她。
“没有,服贴了。”慧娘道。
她从洛莹莹手里接手了大厨房和针线房两处的事务,本想着先摸摸底,让梦儿和翘儿将那几个管事婆子召过来先了解一下,却没想到那几个婆子竟然半数请了假。